第89章 【移居广宁战不歇】[第1页/共4页]

万历四十六年事末。这是我在广宁度过的第一个夏季。但是因为辽东战事，这个夏季显得非常的清冷。这短短半年的时候，辽东已是天翻地覆，战役的脚步比我料想当中来得还要快。

“她说……若父亲亡，则辽东亡，而后金兴。”李如柏沉重地长叹一口气，“万历四十三年，父亲去了以后，奴酋马不断蹄地就建立了大金，不过三年，就攻破了辽河以东的抚顺、清河两重镇……辽东，怕是真的要亡了。”

成果，二旬日。努/尔哈赤亲统八旗军向清河城进发，当天就围困了鸦鹘关。金兵此举，虽大大出乎了杨镐的料想，但好歹清河已备战多日，倒不算是措手不及。本来清河已做好了实足的掌控迎战，谁知好死不死，当日守将邹储贤闻讯，马上命令闭门扼守，完整不听杨镐当初制定的设伏山间的计谋。这么一来，清河城就彻完整底的落空了阵势上风。

我沉痛地听着这份句句啼血的战报。特别是那句‘被杀万计，而无人投降’，真真好像在我的心口剜上一刀普通。我未曾想到，本来身处乱世，即便我非这个期间之人，却也能感遭到这份民族大义的切肤之痛。降，还能轻易偷生，不降，便是杀身成仁。

“李永芳此人固然权势，但他的部下里另有很多一心向明的凯将。”

“西学东浙？”

入冬，四方援兵始集。明军终究从被动挨打的状况，开端正式的反击。十万雄师集结，大肆出兵赫图阿拉，一剿建匪。

七月初三，努/尔哈赤公然派了些士卒去挑衅清河鸿沟。届时杨镐奏报：“回籍高得功等报，奴酋约在七月初三日，犯清河一带，收割田苗，才往北攻金台落空。”

李如柏竟是有些自怨自艾，道：“我李家，虽为认作外姓，却对大明一片忠心。这个辽东总兵的位置，有多少李氏之人坐过？我年近古稀，早该在家安享暮年了，皇上一调子令，我不敢有半句牢骚。只是若辽东真的局势已去，又岂是再来十个李成梁救得活的？”

我住在广宁承天府上，时不时地也会瞥见几员明朝大将出入，他们个个都身居高位，除杨镐外，常常出入承天府的另有开原总兵马林，辽阳总兵刘铤以及特赦镇守山海关的总兵杜松。这各路兵马集结，看来神宗是想一举重挫大金，广宁城中大家都说，这一次大明派足了兵马，国库还加派饷银两百万两，是势在必得了。

“要晓得……辽东一丢，山海关没有樊篱，都城就危在朝夕了。这大明，还能有多少光阴呢？”

“夫人生前，另有何预言？”我猎奇道。

“本来夫人生前，有这么多轶事……”

战报传到广宁，李如柏和其三弟李如桢皆愁上眉梢，忙不迭地在府上聚头，筹议应对之策。

李如柏叹惋，“唉……戋戋几员守将，那里抵挡得住那建州胡酋。抚顺之失，是那张承荫轻敌、不懂兵法、不知智取之失。”

李如柏忧心战事，但还是不误喝酒作乐。来这广宁以后，我才发明他真真是个慢性子，万事求稳不求急。偶然候兴趣好，他也常常跟我提一些当年六夫人在府上的趣事。

杨镐既然洞察了清河之险要，提早筹办，证明他并非是个干才。清河堡现在有一万摆布的守兵兵力，加上如此易守难攻的阵势，看来是万无一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