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称帝尊号（二）[第2页/共9页]

只是二十多年前，说出这句“高处不堪寒”的，是个驰骋疆场，意气风发的少年……

那一年，是万历四十三年的春季……也是他们最欢愉的一段日子。

“你说得不假，是我错给了她但愿……”

皇太极一手按在太阳穴上，“他对朕说：请皇上赐臣一牛。”

大清初定，补葺之法律，典礼之仪规，光是走一遍章程就挨到了戌时。

皇太极阅过后，乃曰：“尔等贝勒大臣劝本汗称帝尊号，已历二年所。今再三固请，本汗重违尔诸臣意，弗获辞。本汗既受命，国政恐有未逮，尔等宜恪恭赞襄。”

“不错，悟性很高。”海兰珠对劲地扭过身去。

皇太极谕曰：“朕以凉德，恐负众望。尔诸臣宜同心匡辅，各共厥职，正己率属，恪尽虔诚，立纲陈纪，抚民恤众，使君明臣良，政治咸熙，庶克荷天之休命。”

“不错。”

她穿了一件藕色的吉服，梳着二把头，固然美人平淡，皇太极却能不费余力的在茫茫后妃中寻到她。

他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薄唇，“你还记得吗？我曾说过，我想在有生之年，给你一个清平乱世。”

代善闲适地捡了一处洁净的草地坐下，像是自我解嘲道：“娘娘抬爱，现现在我不过是个闲散人罢了，挂了个礼亲王的衔头，迟早……是要给这些后生们让贤的。”

而大典才过不久，旧病缠身的萨哈廉便卧床不起。

夏，四月己卯。

幸亏是代善给了她美意的指引。固然这个指引，也是他出于自保的行动。

海兰珠忆古思今道：“我在明朝糊口了十数年，万历朝、天启朝到现在的崇祯，我都算是待过了，也见地过了。万历朝时，没人晓得魏阉是谁，只是三党与东林党之间相斗。而到了天启朝，魏忠贤横空出世，三党背叛，满天下事魏千岁的功德生祠，阉党可谓是权倾朝野，只手遮天……东林党落败后，其翅膀无一人能幸免。再厥后，崇祯继位，清除惩办阉党……”

“以是皇上觉得，礼亲王真在乎那些家财吗？”

代善又向海兰珠作一揖，恭敬道：“见过宸妃娘娘。”

海兰珠像模像样地说道：“畴前有一名墨客，租了一间僧房来读书。但是这墨客每日都出去玩耍，一玩就是一整天。终究有一天，墨客喊来书童道：‘取书来！’因而书童去找和尚，借了一本《昭明文选》。墨客看了看：‘太低太低！’书童又拿来了《汉书》。墨客道：‘低！’书童又拿来《史记》。墨客还是：‘还是低！’和尚骇怪不已，前来问他：‘此三部书学问甚高，熟读其一，足称饱学。足下俱都嫌低，真乃大才啊！’你猜墨客说了甚么？”

“宸……宸妃……”

海兰珠一时讲错。的确，她拿崇祯来做例子，还是不敷得当……她健忘了，皇太极是如何突破诸贝勒拥兵自重的原状，一步步大权独揽，成为大清的建国天子的。

皇太极不屑道：“且非论其忠奸与否，堂堂一国之君，要杀一个恶贯充斥的寺人，还要衡量利弊，那他在明廷中另有何威望可言？如果连几个士大夫也斗不过，又还谈何答复？朕倒感觉，若依权宜之计留下了魏忠贤，那崇祯帝只是其中庸之流，杀了魏忠贤，才令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