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花好月圆（二）[第1页/共4页]

“畴前都是为了气你，才做得戏，怎想是适得其反。”

自那日与杜度摊牌后，海兰珠便再未见过他。这下她的身份已分歧往昔，杜度也尊称她一声“侧妃”，氛围一时令得她难以适从。

“出宫一趟也好，免得有人来寻我们的不痛快。”

正要解缆之时，汗宫那边仓促忙忙跑来了个主子，见皇太极要出宫，跪地就禀道：“大汗，侧福晋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大夫今早给把过脉，说是有喜了……让主子必然请大汗去侧东宫一趟。”

皇太极听罢，思忖了好一会儿，才道：“大金现在根底尚不稳，与其为了一个空头尊号，操心跟那大明天子较之高低，倒不如用这些工夫来封疆拓域，抚世安民。”

杜度黯然不语。

皇太极反问了一句，“称不称帝，有那么首要吗？”

“在叶赫的时候，我也和大汗打了个赌……是输是错，远还未见分晓。”

他们能相伴相守的日子，是过一天，就少一天。与其苛求那不成能的美满，倒不如守着贰心上留给她的一方六合，安度余生……

夜色研浓墨，明月照朱楼。

她搂着他的脖子，献上一记香吻，盈盈一笑，“你真好！”

这泡温泉不但能怡情避寒，还能十足气血，活络筋骨。据她所知，辽东多地都有天然的汤池温泉，女真人也爱好泡汤，偶然还做疗养之地。

因而当晚，他们便在东都城暂歇。

冷月当空，在她脸上笼着一层清辉，杜度没有答复她的问候，只刚强隧道：“如果当初，赢的人是我阿玛，你还会做他的福晋吗？”

这个扎鲁特福晋，固然幼年鲁莽，但若皇太极未曾宠她，她又怎会有阿谁耀武扬威的胆量？

“哪怕他负我，我也无怨无悔。”海兰珠安闲作答。

海兰珠走到白居易跟前，“白居易，本日你可就归我了。”说着，便当索地上了马。

鳌拜声音浑厚有力地问：“大汗要哪一匹？”

海兰珠一眼看去，瞧见他们个个都身强体壮，着同一装束，好不威风。

皇太极给她添了一筷子的菜, 才道：“本日见了朝鲜的使臣，朝鲜国王作的回书中, 是大言不惭, 桀骜不逊, 畴前每岁额定的贡赏偷工减料不说, 要他出几艘战船也都颇多微词……我敬人, 人不敬我。看来暮年在东江的那一战, 还没将他们给打怕了。”

她也是初度尝试煮茶，没想皇太极尝过后，对这白兰花茶是赞不断口。

“我最恨朝三暮四, 言而无信之人。那朝鲜国王要真是偶然令, 誓要与明联盟, 当初就应宁死不降。若非我饶他一命不死，他李倧早就是个亡国之君了, 还会有本日这般, 不知天高地厚的写信来与我还价还价？”

主子备好了膳点, 海兰珠见他闷不吭声，体贴问：“谁又惹你作恼了？”

她虽没有叫苦，皇太极却见她神采愈发惨白，不肯她再强撑，决然道：“既已入夜了，我们且在辽阳歇一晚，明日再去鞍山吧。”

“你看不见我正要出宫吗？”

“明白、小白……”

主子方要再说甚么，皇太极已驾上了白起，“鳌拜，解缆吧。”

海兰珠一声嗟叹，他们兜兜转转，历遍了荒唐一梦，倒是兜不出宿命这个圈子。

出了怀远门，海兰珠才摸索地问他，“你真的不回宫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