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草长莺飞(二)[第2页/共4页]
“百姓都说,这大梵刹中有一尊佛像,人过大梵刹,寺佛大过人,以是一向想来瞧瞧。”
杜度忍不住又问:“你但是有苦衷?”
既来之,则安之。她跪在佛前,在内心默念着,愿佛祖保佑,她与皇太极能顺顺铛铛,平安然安地走完后半生,除此以外,别无他求。
碍着长幼辈分,杜度没法儿劈面指责阿巴泰,遂只要旁敲侧击的提示道:“大汗这才走了一个月,六部的折子都堆成山了,我们如果不能妥当措置,等大汗返来,怕是又要训话了。”
阿巴泰的爵位虽与他们同级,但按亲族干系,他也算是大汗的兄长,多尔衮和杜度一个是弟一个是侄,心中有些牢骚,却也不好多说甚么,唯有看着他大摇大摆地回了府。
多尔衮见她这般急功近利,涓滴也没将他挂在心上,本身那里被女人如许对待过,不免有些恼了。
海兰珠哑然,那里想到他曲解得如许古怪。
他从未结识过汉人的女人,更不知该用甚么体例媚谄她。她又恰好是如许清丽翩翩,美得不食人间炊火……
杜度神采一变,“你问这个做甚么?”
“贝勒爷读了《反经》,该是参悟了几分所谓‘君臣之道’了才是。袁崇焕再如何短长,也只是臣子罢了,他学的是兵法,天子学的倒是为君之道。论如何做天子,没人比为君者清楚了。天子只要一小我,要治泱泱大国,是□□乏术,唯有以治人、治臣来实现。为臣者,当谦恭,万不成妄自负大揣摩天子的心机。即便天下人都晓得,只要他袁崇焕能镇辽,也不能恃宠而骄。明天天子能赐给你尚方宝剑,明日也能赐你鸠酒一壶,这边是皇权。如果犯了人臣谋士的大忌,自作聪明,走在了天子前头,那不利的就是你了。”
多尔衮拉着她就入了庙门,进门正北便是天王殿,很多修行的禅师皆在此诵经打坐。
多尔衮强打起精力来,帮着杜度将工部的折子都理了出来。
崇政殿里,杜度、阿巴泰和多尔衮三位贝勒正在清算这一个月来六部积存的书谍奏折。
“我归恰是理不出来了,叫承政和启心郎过来弄吧,我身子乏得紧,本日就先回府了。”阿巴泰说着,便打着哈哈摆驾走了。
杜度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无法至极:“大汗临走前特地叮咛,要我盯着你去衙门理事,我总不能秉公包庇才是。”
穿过天王殿,就是大雄宝殿了,只见一尊足足一丈六尺高的铜佛鲜明供奉在庙中,法相金身,慈悲庄严,好不迫人。
“谢贝勒爷帮衬,但……恕我无以回报。”
多尔衮那里信她的话,穷追不舍道:“畴前你是有夫之妇,现在只是孀妇了。”
“这大梵刹可不是甚么等闲的处所,要带走一个活人,即便大汗现在不在盛京,也没那么轻易。”
“这凤凰楼建好了,东西四宫也拾掇得差未几了,至于花了多少银子,用了多少民夫,有些小的出入,也不是甚么大忽略。”阿巴泰非常不痛快,满腹牢骚道:“大汗他从小就管老城的账目,天然不在话下,我大字不识几个,要我理账,摆了然是在难堪人嘛!让我去兵戈我反倒高兴,让我管这些,真真是头疼!”
她有些发蒙,完整不知他在自说自话些甚么。
海兰珠是一声感喟。
多尔衮话未说完,杜度便冷冷地打断道:“她不是袁崇焕的遗孀,她是大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