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团聚（一）[第2页/共4页]

叶布舒点头摆脑，用汉字一字一句地念着。

“不准再说诀别的话了，我们立过誓，要白首共偕老，存亡与共的……”

“娘，你说来找爹爹，爹爹在那里？”

“爹爹会听娘亲的，娘亲会听我的。”

“大汗跟皇上一样高贵。”

叶布舒滑头地从他肩头跳下来，就往御帐跑去。

范文程笑着答：“你感觉世上最高贵的人是谁？”

叶布舒满脸迷惑，猎奇地问：“皇子能做甚么？”

“我在遵化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但愿你能搁下牵挂，用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她伏在他肩头，呢喃着：“我再也不走了……就是你赶我走，我也不走了。”

海兰珠听到此处，才俄然想起来，祖大寿举城投降了，那袁文弼……现在应当也在虎帐里才是。

“我是额娘，大汗是阿玛。”

范文程被问得抓耳挠腮，“你的题目都太通俗了，叔叔答复不了你……”

“这可不可。”范文程用心恐吓他道：“你可晓得大汗如果活力了，是甚么结果吗？”

叶布舒想了想：“皇上？”

叶布舒回绝得相称判定。

祖大寿望着他断交刚烈的神情，哀思之情溢于言表，老泪纵横，仰天长啸一声：“我祖大寿，竟是走到本日这番地步……老天不公啊！”

这话音未落，皇太极正巧掀毡而入，见她们母子二人正在暖榻上其乐融融，好不安闲，心中是一股暖流涌过。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嘿嘿——”

何可纲跪在祖大寿面前,安然言道：“送我去见袁公吧,鬼域路上，也能与他作伴，不算孤傲……”

何可纲面不改色，“我何可纲,只知一死,不知有降，跟不想背这献城卖国之辱！司马迁曾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愿一死，但求忠义之名长存。将军既决计投降,不如杀了我的吧！死在将军刀下，我何可纲毫无牢骚！”

他不提也罢，但她一回想起大凌河城中如恶梦般的一幕幕，全部身子都在颤栗。

皇太极终究忍捺不住，移步到暖榻前，半蹲下身子，望着叶布舒水汪汪的大眼睛，驯良道：“叶布舒，来，阿玛抱。”

“为甚么？”

“你觉得如许就能让我断念吗？”他轻抚着她的脸颊，含情脉脉，“这二十多年来，我的心一刻都未曾变过……我曾想，或许是老天恩赐于我太多，以是才剥夺了我们长相厮守的欲望……但即便如此，我此生也没法爱上别人，不过是孤傲终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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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布舒点了点头，一本端庄道：“范叔叔说，我爹爹是大汗……”

“只剩最后一件。”

“是甚么？”

叶布舒思虑了好久，才怯生生地问：“这里……是胡人的处所吗？”

海兰珠欣喜地问：“喜好吗？”

海兰珠没有惊怪，只含笑地望着叶布舒，和顺轻语：“你看，你一喊爹爹，爹爹就来了。”

皇太极见状，内心固然失落，却也没有逼迫他。海兰珠却有些不高兴，将他从身后拉出来，当真地教诲着：“从今今后，你叫□□新觉罗·叶布舒，明白了吗？”

“与将军了解至今，没人比我清楚将军之本心……杀了我,才气取信于皇太极,将军不必再踌躇了！”

叶布舒干脆地说道：“那我还是要跟娘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