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设验铜房[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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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尚工局验铜房。牛二虎照着朱厚照的「水漂法」验墨，见松烟浮在水面如墨云，硝石颗粒沉底如繁星。他摸出王巧儿给的铁锚纹红绳，系在验墨盆上，俄然想起昨日早朝，朱厚照说的「匠人可鉴民气」。

「牛徒弟，」小匠人捧着石墨块上前，「这是刘娘娘送来的新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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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和出列道：「陛下此举，实为社稷之福。老臣请旨，将验铜之法编入《大明会典》。」

牛二虎望着印模上的赤金「工」字，想起祖父说过的铁锚堂传说——当年成祖爷让匠人在火器刻名，才有了郑和下西洋的威风。他握紧印模，在新铸的炮管上盖下印记，松烟墨与火漆融会，竟在管壁构成模糊的锚形纹路。

张忠低头道：「是，陛下。牛匠人还说，废铜里掺的石墨……」

牛二虎摸动手套上的针脚，想起验墨盆里的锚形纹路，俄然咧嘴笑了：「巧儿女人，你说陛下为啥俄然信咱？」

子时正，乾清宫暖阁。朱厚照摸着牛二虎送来的硝石墨标本，俄然笑出声：「周洪谟倒是聪明，晓得用松烟墨反制。」他对张忠道，「告诉牛二虎，今后验墨加一道「水漂法」——硝石沉底，松烟浮面。」

「那就用真松烟墨！」周洪谟拍案，「在墨里掺硝石，铸炮时……」他做了个爆炸手势，玉佩在掌心硌出红印。

她俄然轻笑，将印模扔进炭盆：「奉告陛下，本宫的印模早毁了。」火漆熔化时，她腕间铁锚镯子悄悄晃过，内侧「锚沉墨染」四字被火光映得透亮。

牛二虎捏碎墨块，暴露内层铅粉：「奉告尚衣局，」他将碎墨扔进炭盆，黑焰腾起时铅味刺鼻，「今后验墨，先用火漆。」

未时三刻，永寿宫内。刘娘娘捏着鎏金匣，匣中「十」字火漆印模边沿还沾着牛油——那是刘瑾私运的暗号。宫女跪禀：「陛下命娘娘马上上缴印模。」

雪完整停了，尚工局的炉火比昔日更旺。牛二虎戴着新手套验铜，松烟墨在水中伸展如凤，火漆印下的「工」字里，模糊藏着铁锚的影子。他俄然明白，在这金銮殿外，匠人终能靠技术凿出光来——哪怕这光，临时还藏在「工」字火漆底下，藏在松烟墨的云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