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物性改质[第1页/共3页]
乾清宫内,朱载钧盯着琉璃算珠屏上跳动的地脉数据,指尖烦躁地盘弄着青禾的缺珠算盘。算珠侧面「火德元年」的刻痕已被磨平,替代为「工器起始」的新铭。长公主刚送来的密报显现,佛郎机「圣音舰队」已绕过好望角,旗舰「童声号」上装载的新型甲虫卵,外壳竟能抵抗辛辣橡胶的腐蚀。「徐爱卿,」天子俄然开口,算珠声戛但是止,「苏门答腊的橡胶林又毁了两成,你说该如何办?」
「大人,」助手呈上刚译出的佛郎奥妙报,「黑十字会称我们的震波信标是「巴别塔的新形状」,他们要在加勒比海制作更高的声纹塔。」徐光启望着窗外的信标塔绿光,想起朱载钧新铸的「技可通神」匾额,其背光处仍刻着「火德星君」的旧铭。青禾临终前说「声纹长埋土」,可现在这震惊天下的声纹,究竟是通神的门路,还是触怒彼苍的锁链?
「徐大人,陛下召见。」锦衣卫千户的声音打断思路。徐光启起家时,腰间的「工器启明」牌坊佩饰撞在验铁石上,收回清脆的共振音——这是三年前朱载钧为表扬他改进橡胶树所赐,现在却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佩饰边沿模糊可见「火德」二字刻痕,那是正德朝旧物改革时特地保存的「星君遗泽」标记。
代王神采一沉,正要辩驳,却见长公主朱瑢的密信被呈上御案。朱载钧拆开仗漆印,内里掉出一片带着焦痕的橡胶——这是马六甲信标塔遇袭的残片,焦痕纹路竟与《火德仙经》里「雷火炼兵」的图示符合。「童声号用女婴哭声当引信频次,」天子的指尖碾过橡胶焦痕,「徐爱卿,你说佛郎机人是不是读了《周礼》?晓得「女声属徵,震碎金石」的事理?」
殿外俄然传来骚动,是翰林院编修顾允成带着二十余名官员突入,他们胸前别着的龟甲符内藏古籍残页。「陛下!」顾允成跪倒在丹陛前,白发拂过地砖上工禾纹与火德星芒交叉的浮雕,「徐光启用虫豸之术轻渎天道,现在佛郎机人以子婴之音为兵,恰是上天警示!请停罢物性改质科,复立钦天监!」他袖口暴露的「火德避铅符」用铅丹混橡胶制成,却不知橡胶恰是徐光启的改进服从。
退朝后,徐光启在工器阁收到蒙巴萨送来的长颈鹿皮,上面用象血写着最新震波数据,纹路竟与古籍里的「星图」符合。他抚摩着皮革上的低频纹路,俄然想起钦天监周应秋在郑和宝船遗址的「火德遗产担当典礼」上,将蒸汽锤声与晨钟混为「仙乐」的场景。技术就像这长颈鹿的沉鸣,在保守派耳中是「星君启迪」,在工器派手中是战役东西。
工器十九年春,北京的柳絮如铅粉般扑在豹房的琉璃瓦上,徐光启蹲在工器阁外的橡胶树下,用镊子夹起一只荧光甲虫。它背甲上的蓝绿色纹路在验铁石光芒下明灭不定,口器还沾着辛辣橡胶树的汁液——这类颠末物性改质的甲虫,正成为苏门答腊橡胶林的新威胁。「它们的肠道菌群公然退化了。」徐光启将甲虫浸入酒精,看它在辣椒碱溶液中狠恶震颤,「佛郎机人在黑十字会尝试室里,怕是拿《本草纲目》当菜谱用。」
「徐大人这是要逼尸谏官!」顾允成狠恶咳嗽,公然带出血丝。他鞋底沾着的红土来自远方圣地,异化着荧光甲虫粉末,恰是保守派与异教权势勾搭的证物。徐光启这才重视到他耳后有淡青色斑块——那是慢性铅中毒的征象,而他怀中的《大明格物录》草底稿,竟将「物性改质」讲明为「火德化育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