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青禾逝世[第1页/共2页]

「阿林，」她轻叩盲杖，杖头验铁石在青石板上划出断续的线，「把《触感地脉经》第三卷盲文版寄给日本的太妃，就说...就说青禾等不到她返来了。」弟子阿林闻声昂首，见师父面色比月白长褂还惨白，袖口的工禾纹暗花已被洗得泛白，胸前别着的杨慎缺珠算盘随呼吸微微闲逛——那是杨慎临终前留下的工器监旧物。

「陛下，日本传回青先生的《声纹抢救法》，」李芳呈上一卷盲文触感纸，「巧太妃说，这是青先生用耳血写就。」朱载钧指尖抚过纸页，触感竟与青禾当年的《工器应天图说》如出一辙——那些精密的凸起，是用青铜尺一下下压出的生命暗码。他俄然想起景王密报，和唐工器学院已将青禾的盲文体系融入能乐典礼，每段跳舞都是防铅技术的触感指南。

工器十八年冬，乾清宫的琉璃算珠屏映着雪光，朱载钧拨弄着巧太妃寄来的日本地脉数据，算珠在「铅矿减产」「橡胶减产」间来回跳动。案头摆着青禾的缺珠算盘，三十六颗算珠竟在无人拨动时悄悄震颤，恍若仍有瞽者匠人在推演声波频次——那是和唐工器学院新开辟的「声纹遥测」术，通过算珠共振通报地脉数据。

工器十八年秋，富士山的蒸汽云染上秋霜时，巧太妃接到青禾的讣报。信笺用咖啡渣密写，在铅玻璃烛台下显形为工禾纹盲文，每道凸起都带着按压者的颤抖——那是阿林强忍哀思的触感。她望着朱工正盘跚学步的身影，婴儿掌心的青色胎记在晨光中泛着微光，好似青禾最后一封密信里提到的「地脉之眼」，与和唐工器学院地下的共鸣腔频次暗合。

雪越下越急，工器监的蒸汽钟俄然齐鸣。朱载钧望向窗外，见铅灰色的天空中，工禾纹信标塔的绿光穿透雪幕，好像青禾在济南扑灭的咖啡渣火光。他摸出袖中景王新贡的声纹信标，将青禾的盲文频次刻入芯片，低声道：「青先生，你的算盘，朕会替你算完。」此时和唐工器学院的律管齐鸣，声浪化作雪地上的工禾纹，为大明的工器文明刻下新的注脚。

工坊内传来青铜磬尺的轻响，十六名盲眼匠人正在校准探铅管的声波频次。青禾摸向腰间的咖啡渣香囊，却发明袋中只剩残渣——这月的螯合剂配额又减半了，工器监的防铅物质优先运昔日本，本土匠人只能用咖啡渣几次熬煮。「去把我床头的私藏拿出来，」她对阿林私语，「就是杨先生临终前留的算盘。」

三今后，北京传来朱载钧的手谕：「准巧太妃留驻日本，协理东土工器事。」旨意随附一箱豹房特制的防铅蜜丸，蜡封上刻着「火德永昌」。巧太妃将蜜丸分发给江户匠人，回身对景王说：「把青先生的盲文刻在学院石柱上，再给济南的阿林送去十箱橡胶护腕——她那双辨音之手，不该被铅毒蚀了。」檐下的工禾纹风铃轻响，与和唐工器学院传来的律管奏鸣构成和声。

傍晚时分，青禾在触感工坊的地脉共鸣腔旁阖目，腕间银镯的铅玻璃碎成齑粉，暴露内侧刻着的「工器利民」四字——那是正德朝老匠人的临终遗言。阿林含泪在她身上放下杨慎的缺珠算盘，算珠碰撞声中，工坊地下的地脉监测仪俄然收回长鸣，与济南城十二座蒸汽钟同时共振，声浪震落满架防铅瓷瓶，却无一滴铅粉扬起。远在日本的和唐工器学院内，三十六名弟子同时按住律管，感知到这超越东海的声纹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