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景王有嗣[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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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器十八年夏,江户城的蝉鸣被蒸汽降温装配绞成碎末,景王朱载錤盯着怀表上的工禾纹刻度,金锚听诊器在掌心焐得发烫。和子内亲王的产房外,十六名工器卫肃立如青铜像,甲胄接缝处的樱花图腾随呼吸微微起伏——那是内置的防铅香囊在开释艾草香气。
「给他取名朱工正吧。」和子内亲王望着窗外的富士山,山顶的蒸汽云刚好凝成雷神面具的形状。景王一怔,想起朱工子的全名「朱工子」暗含「工器之子」的寄意,而「正」字取自《考工记》「天偶然,地有气,材有美,工有巧」。
「萨摩藩遣使送礼。」侍从呈上鎏金匣,翻开时溢出咖啡豆香气。朱载垕的贺礼是一对萨摩蓝瓷瓶,瓶身裂纹在蒸汽灯下泛着幽蓝,恰是岛津忠良改进的「裂纹声纹」工艺。景王转动瓷瓶,闻声极轻微的共振嗡鸣——那是釉面纹路在捕获室内声波,与朱工子助听器的频次暗合。
「兴王殿下说,这对瓶可镇地脉。」侍从低声禀报。景王凝睇瓶底的工禾纹落款,想起客岁雪祭时,这位叔父回绝调兵却暗袭佛郎机铅矿的密报。瓷瓶裂纹如蛛网伸展,却在瓶颈处汇成龙卷纹样,好似萨摩藩在天领与佛郎机之间的奥妙态度。
「工子,」他轻声说,「今后你要教弟弟听地脉的声音。」
朱工子不知何时摸到他膝头,纱巾滑落一角,暴露右眼白翳——那是铅毒侵入的陈迹,被青禾用咖啡渣螯合剂节制在晶状体部分。她伸手触碰瓷瓶,裂纹声纹的嗡鸣让她指尖一颤,俄然咯咯笑起来,仿佛闻声只要她能解的声波私语。
蝉鸣俄然麋集,工器卫甲胄上的铅玻璃验毒片闪过微光。朱载錤望向萨摩瓷瓶,裂纹声纹仍在悄悄震颤,仿佛在为重生儿谱写无声的祝祷。他俄然握住女儿的手,感受她掌心的茧——那是耐久触摸声纹盲文留下的陈迹。窗外,富士山喷出的蒸汽与朝霞交叉,像极了朱工子助听器里永久跳动的声波波纹。
朱载錤喉结转动。他想起朱工子三岁时,本身抱着她站在富士山颠,试图用青铜震鼓的低频声波唤醒她的听觉。孩子当时俄然指向火山口,咿咿呀呀比划着只要她能「闻声」的岩浆活动节拍。现在重生儿的哭泣清澈如编钟,景王却莫名想起女儿第一次用助听器闻声雨声时,眼里映着的蒸汽雾珠。
和子内亲王的嗟叹俄然锋利。朱载錤举起听诊器贴紧墙壁,闻声羊水分裂的低频震惊中,混着胎儿心跳的微弱节律——与富士山矿脉稳定时的共振频次惊人类似。产婆的惊呼声里,他冲进产房,瞥见重生儿攥着脐带哭泣,皮肤泛着安康的淡粉色,不像朱工子出世时那样指甲发青。
纱巾下,女儿的睫毛颤抖,嘴角扬起懵懂的笑。远处,江户工器府的青铜钟敲响,声波穿过防铅玻璃,在重生儿襁褓的律管图谱上激起精密的绒毛振动。和子内亲王闭上眼,指尖悄悄叩击床头的铅玻璃,收回只要她与浅间神社神官能懂的私语——那是比工器文明更陈腐的地脉心跳。
「是皇子。」和子内亲王汗湿的额发粘在铅玻璃枕上,防铅和服已被剪开,暴露腰间的地脉阻尼器纹身——那是浅间神社的「雷神锁链」纹样,与景王的声波镇流器构成共振闭环。她衰弱地笑,指尖抚过婴儿足底:「没有听力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