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草原新政[第1页/共2页]

夜幕垂落，陈九斤走向实验田，月光下地膜「苍狼白鹿」图腾与工禾纹暗记交相辉映。远处巴图歌声传来，唱的是新学的《匠经》，曲调混着马蹄与算珠响。他想起青禾「工器之道如织如耕」的话，忽觉琪琪格塞来的蜂蜡块在掌心发烫——或许将蜂蜡与橡胶按三七比例熔化，掺入沙棘籽油……念及此，他快步走向工坊，身后影子被月光拉长，好似扎根草原的沙棘树，在夜风里摇摆着工器与长生天的两重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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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黄旗骤晃，博尔济吉特·阿古达玛骑马突入阛阓，身后牧民挎着长刀。「汉人的妖器吸草原血！」他振臂高呼，称工器堡井水害羊群产盲眼羔子。人群骚动间，陈九斤推开世人，验铁石撞得皮带扣叮当响：「去您牧场看看便知。」驰向草场时，他重视到对方马鞍的佛郎机玫瑰银饰，井边取水检测，紫草汁入水凝如血块。「铅毒来自上游矿坑。」陈九斤直视阿古达玛，却在其靴筒瞥见佛郎机火器枪管。

归化城工器互市日上，铁锅炖肉香混着咖啡渣焦香。汉商王五用蒙语呼喊「工器炭比牛粪耐烧」，羊皮袋装的咖啡渣炭印着工禾纹火铳，老牧民阿拉坦摸出牛皮荷包要三袋：「客岁用这炭，羊圈苍蝇少了大半！」王五递袋时抬高声：「掺了硫磺粉，别让佛郎机人学去。」阿拉坦会心眨眼，他见过红毛鬼用玻璃珠骗马，深知轻重。隔壁「马政数据房」里，匠人李合用璇玑计算尺记录数据，二十几个陶罐泡着马鬓毛，紫草汁浸过的毛发若暗红便铅毒超标。「追风又超标了。」李实皱眉望向泛紫的罐子，窗外巴图牵马而来，铁蹄与算珠声交叉，倒成了草原工器晨歌。

工器十四年夏蒲月，鞑靼草原的牧草初萌，工器监屯田使陈九斤蹲在橡胶实验田垄间，验铁石敲在地膜接缝的铜钉上，蒙文「风调雨顺」压纹里的细沙被呵气拂开，暴露底下若隐若现的工禾纹——那是匠人们心照不宣的防伪暗记，在游牧民眼中亦成了「长生天左券」的意味。

傍晚工器堡炊烟升起，琪琪格指着沙坡喊「沙棘抽芽了」，客岁种下的沙棘苗已半人高，金黄小花摇摆——这是「工器十诫」铁律：开垦一亩地，必种百株沙棘。巴图修补橡胶播种机，俄然昂首：「陈大人，如有天住砖房、骑蒸汽马，长生天会欢畅吗？」陈九斤未答，摸出块「松烟咖啡炭」扔进炉中，松脂与咖啡渣焦香四溢，却少了往年呛味——他用沙棘枝替代松脂，既固沙又护植被。窗外「声波测震站」青铜钟响，钟身苍狼白鹿与工禾纹并刻，既是图腾亦是预警。

「陈大人，又在看你的宝贝地膜？」鞑靼匠人巴图牵着改进战马走来，马蹄铁叩地声里，陈九斤听出非常浑浊，从牛皮袋摸出青铜磬尺：「右前蹄该换掌了，声纹比昨日低两度。」巴图挠头憨笑，他辨不出纤细音差，却记得客岁靠这「耳朵」救了坐骑蹄疾。三个月前，中原运来的橡胶地膜在沙地寸步难行，草根如刀刺穿胶层，陈九斤急得直拍大腿，直至想起青禾在济南用蜂蜡防铅的体例，将蜂蜡融着艾草粉刷在地膜表层，晒干后硬如甲胄，草根沙鼠皆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