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信仰危机[第1页/共2页]

朱厚照吹灭烛火，工器流火在夜空烧出「星芒难织」字样。暖阁外，南京方向飘来淡淡焦香——那是工器监在燃烧仿造失利的菠萝丝，烟气里混着玻璃粉与香樟木灰。他摸向枕下的书包拉链，金属齿间还卡着半根天工线，在黑暗中收回微小虹光，恍若星君遗落的睫毛。

巧太妃银簪上的铜哨轻晃，敲在《橡胶莳植手札》空缺页——那是她偷偷记录当代化学公式的处所。「把佛郎机人的玻璃珠粉再磨细三成，」她用天丝绳捆扎新制的「星芒胶」，胶块中嵌着萤火虫翅膀碎片，「混在胶里当「星骨」，就说……」她俄然轻笑，「就说星君用琉璃盏盛星芒，熬了七七四十九日才炼成线。」

巧太妃银簪上的萤火虫幼虫振翅，照亮她腕间新月疤：「试过，还加了松脂和蜂蜜。」她翻开小瓷瓶，内里是南洋蟹壳灰与玻璃粉的异化物，「臣妾让月娘奉告匠人，那是「星君吐的丝」，需用「星芒灰」才气黏合——实在……」

工器十年夏六月，乾清宫暖阁内，朱厚照用红树林炭笔在铅玻璃上勾画星君持「天工线」的御容，笔尖数次断裂——浅显炭条没法摹绘出天工线的金缕光芒。刘太后掀起布帘，腕间椰壳银镯轻响：「南京工器监密报：第三工坊的匠人用菠萝丝仿造天工线，断裂七次仍不成形。」她递过竹制密报，筒身刻着工禾纹与断裂的星芒图案。

月娘望着胶块中闪动的荧光，想起昨夜瞥见的异象：巧太妃独安闲暖房用放大镜察看天工线，镜片下的纤维竟闪现出螺旋状「工」字纹。「可这荧光是……」

「实在是分子布局分歧。」朱厚照俄然轻笑，指尖划过天工线样本，「但在匠人眼里，不过是星君的秘火罢了。」

巧太妃将蟹壳灰倒入砚台，松烟墨出现细碎金光：「臣妾已让匠人唱新谣：「星芒丝线天上栽，凡人想织难上难，若要学得天工技，除非星君下凡来」。」她俄然抬高声音，「第三工坊的老匠听了，今早往暖房供了三枚椰子，说给星君当织梭。」

是夜，乾清宫烛火映着铅玻璃上的星芒图，朱厚照任由巧太妃用「换肤散」擦拭朱砂痣。药水混着薄荷与香樟气味，他捏起案头的菠萝丝样本：「佛郎机人试过用牛皮胶黏合纤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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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将断笔掷入砚台，松烟墨溅在「天工线」样本旁——那是从书包拉链上拆解的塑料纤维，在晨光中泛着不属于这个期间的虹彩。「奉告巧太妃，」他指腹压过样本，纹路与照片女子辫梢分毫不差，「就说星君托梦：天工线乃「星芒织就」，凡人织机不成仿。」

南京工器监「天工坊」内，巧太妃盯着坩埚里的菠萝丝熔液，金褐色胶体再次固结成碎末。首席女匠月娘举着竹筛里的纤维残渣：「娘娘，按《工器律》「柔金篇」试过七种配比，可这菠萝丝遇热就化……」

「是星君留在丝里的火种。」巧太妃将胶块放入刻着星图的模具，「上月钦天监观星，说「工器星」呈现裂纹，恰是因为凡人妄造天工线，触怒了星君。」

「给他们假图。」和子剪断天丝绳，将编错的布角扔进火盆，「载堉从南洋送来的菠萝丝只能织「仿星布」，真正的天工线——」她望着远处富士山暗影中的「工」字，「只在星君画像的辫梢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