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自行领会[第1页/共2页]

晨雾覆盖工器坊时，铁尔等人带着膏药出发，行囊中多了巧妃「不慎遗落」的通风管道残图。朱载钧望着他们的背影，对巧妃道：「为何留图不留解？」她望着远处豹房方向：「留图者，示其途径；无解者，困其心智。」

探马传来动静：威宁海医坊赠药后便封闭炼铅炉，统统工匠被要求「斋戒三日，祭奠星君」。右贤王望着帐外积雪覆盖的草场，俄然命人取来《代田法》译本——册页间掉落的铅粉，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右贤王在毡帐内用算筹测量铅铃图纸，俄然发明铁尔带回的膏药包装纸上，锚形纹竟与《铅铃声学图》的共鸣节点重合。「汉人用膏药封喉，却在包装上留线索，」他将算筹按在星图「天权星」位，「此星对应威宁海铅矿，莫非锚纹是矿脉标识？」

杨慎收到的密报里，多了七份无笔墨的图谱，每张图中松脂膏的涂抹地区，都与《郑和条记》中的铅毒穴位完整重合。「他们觉得是巫术图谱，」朱载钧拨弄算盘，「却不知每道红线，都是匠作实测的排毒途径。」

「太子，锚……」正德俄然睁眼，指向龙榻暗格。朱载钧刚触到暗格铜扣，太医便捧着药碗突入：「陛下需服「赤鳞护心散」！」汤药入喉，正德再次昏倒，掌心却紧攥着半片松脂膏——与巧妃给瓦剌医官的形制不异。

朱载钧赶到时，正见巧妃用松脂膏药敷在患者丹田，行动极快地避开瓦剌工匠的视野。他会心咳嗽三声，大声道：「星君垂怜，赐下解铅毒方！」铁尔攥紧腰间的《考工记》，俄然发明膏药封口处印着极小的锚形纹——与巧妃耳坠纹样不异。

工器科举试题集里，「炼铅防毒法」试题下仍空缺。朱载钧摸向袖中从暗格带出的纸页碎片，「火德星君托梦」字样旁，模糊可见正德新写的「郑和锚链镇铅脉」讲明。他俄然明白，父皇不准巧妃解释，不准本身死去，是要留着这口气，用「星君」与「宝船」的两重谜面，为真正的天书再续一层庇护罩。

三今后，工器坊突发铅中毒。铁尔扶着腹痛的火伴突入医坊，袖口沾着未洗净的铅粉：「你们的炼铅炉……」巧妃抬手打断，将珊瑚皿推至其面前——血滴入皿即泛紫斑。她翻开《郑和条记》至通风管道图示，用银簪尖敲击陶管布局，却未发一言。铁尔看懂图示，却看不懂她眼中的冷意：匠人之间的交换，向来只递图纸，不言道理。

正德在豹房的咳嗽声渐弱，朱载钧却在父皇枕边发明《郑和帆海图》时，触到其指尖另有温度。图中铅矿位置的朱砂讲明旁，新添了一行小字：「锚下有泉，铅毒自散」——笔迹力透纸背，显是正德强撑病体所书。他俄然想起巧妃曾说「宝船锚链可压舱镇流」，目光落在图中威宁海锚形标记上，惊觉那恰是铅矿主脉上方。

瓦剌使者带来的三十名工匠踏入威宁海工器坊时，为首的冶铁匠「铁尔」盯着扭转的风车齿轮，瞳孔映出金属的寒光。巧妃隔着铜窗察看，见他们几次摩挲纺车轴承，指尖在「工禾」纹上逗留——那是《郑和条记》中「齿轮咬合精度」的关头标识。她回身对工器监生比出三指，后者当即用苎麻帘遮住蒸馏器核心布局。

半夜，七名瓦剌医官被引入医坊时，桌上摆着密封的蚕丝滤血装配。巧妃解开患者手臂绷带，表示医官察看铅斑窜改，随后将装配放入松木匣，匣盖刻着「铁锚沉江」图。医官们欲问，她却递出包着松脂膏的羊皮纸，纸上画着「敷药三今后刺血」的图示，右下角隐现锚形火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