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曲线坦白[第1页/共1页]
朱载钧望着条记中「牵星术定铅矿」的图示,俄然道:「为何父皇将此条记与火德星君信奉并推?」巧妃将磁星盘转向北斗,指针精准落在铅矿坐标:「陛下以星君为表,咱以匠作为里,此乃「神道设教,以术固边」的帝王心术。」她成心隐去正德赐下条记时的含混其辞,只当那「火德」二字是对永乐朝的遥相请安。
巧妃昂首,目光与他相撞:「匠人只问技艺真假,不问条记真假。陛下只要让匠作有效,便是真的。」她伸手替他清算袖口的「工禾」纹,触到内衬里的铅片——那是防铅毒的最后一层樊篱,正如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谎话。
朱载钧重视到她未提及正德如何获得条记,却将「工禾纹」标识与宝船铁锚纹对比:「这标识……」「取自宝船船头锚形,」巧妃截断道,「匠人之间,需有可辨认的标记。」她用心用「可辨认」这个来自《林夏条记》的词汇,却见朱载钧毫无反应——公然,太子不知那本真正的天书存在。
正德俄然笑了,指节轻叩案头暗格——那边藏着真正的《林夏条记》:「若朕说,这郑和条记是朕命人仿写的呢?」
三今后,巧妃在豹房密阁向正德复命。天子盯着她呈上的《郑和条记》副本,指尖划过「千层茧」图示:「杨慎说,这条记比朕编的「星君托梦」更有压服力。」
半夜观星台上,杨慎俄然问:「听闻巧妃乃三保寺人亲族?」巧妃望着硫磺烽方向,声音混着铅烟的辛辣:「景弘公是吾家堂亲,当年宝船淹没时,他曾托人送回《轮机图谱》残页。」她展开《塞北气溶胶分散模型》,图纸边沿模糊可见「永乐十六年」的火漆印,「此模型改进自宝船烟雾信号术,当年用于抵抗南洋海盗,本日可迷瓦剌马队。」
「陛下借星君开道,臣以匠作铺路,」巧妃叩首时,发间银饰轻响如铅铃,「景弘公当年随郑和七下西洋,靠的不是星君,是牵星板与水密隔舱。本日威宁海的铅铃、风车,亦需实在的匠作支撑。」
巧妃将青铜显微镜推至朱载钧面前,蚕丝样本在镜下如蛛网般清楚:「太子请看,这七次松脂浸涂的「千层茧」布局,与先祖王景弘随郑和下西洋时所制「南洋滤毒巾」分毫不差。」她指尖轻点《郑和匠人条记》扉页,泛黄纸页间夹着半片宝船龙骨木屑,「此条记乃家传孤本,当年成祖命景弘公编录宝船匠作之法,藏于福船暗格,至先帝时方由旧部呈给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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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慎接过条记,目光停在「赤鳞验铅法」图示上:「为何条记中多有「星君」「宝船」等语?」巧妃拨弄显微镜微调旋钮,烛火在她耳坠的锚形纹上跳动:「昔年下西洋,为镇服番邦,匠人多以「星君护佑」为名行技术之事。如这珊瑚粉验铅,实则是宝船炼铜时偶尔发明的化学反应,却被记为「赤鳞吐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