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1页/共2页]

萧从简点点头，并没有反对。然后就是如何治丧的事情，李谕对这类种烦琐的帝王葬礼细节不甚了然，幸而有祖制可循。礼官都已经安排安妥。李谕只要点个头。

李谕可惜：“萧皇后还如此幼年……”就说保养，实在太不幸了。

萧从简只感觉一股邪火一下子窜上来，他从昨夜到今早只喝了一口茶，胃里正空荡荡的，那把邪火一上来，就像烧着了一样。

萧从简并不太体贴的模样，只说：“已故天子后妃多居慈心宫，也有住云瑞宫一带的。两处都可供保养。”

吕夫人对这个无寂和尚并不放心。

萧从简一身素色，腰间配的是银带。见面先问李谕在宫中住得惯不惯，可要变更听手。李谕奉告他：“我已经命赵十五管事了，他晓得我的风俗。”

李谕盘腿坐在灵堂前，守到深夜也不困乏，十九岁的身材，还恰是能熬夜的时候。赵十五陪着他，但他老了，精力委靡。李谕叫他：“赵十五，你去歇一会儿。”

毕竟事情太俄然，谁都没想到。

李谕听到离东华宫最远就明白了。敢情萧从简是在防他这个色狼，惊骇他对萧皇后动手。谁叫原汝阳王原有劣迹，曾言腔调戏过萧皇后。

吕夫人靠近了王妃，抬高了声音：“姐姐不感觉他蹊跷吗？说件我一向耻于提起的事情，奉告姐姐吧……自向来到淡州以后，不，自从客岁王爷从京中返来以后，就没有再碰过我……”

“……以后几个宫室都会腾空清算，等陛下家眷入宫。”萧从简说。

宫殿外的哭声像有人在批示一样，时强时弱，但未曾有半晌间断。

萧从简盯着新天子的脸看了一会儿，说：“清隐宫很好。”

赵十五不肯，他低声说：“殿……陛下，小人还能守得住。”

他语气冷冰冰的。

赵十五答复：“慈心宫处所好，云瑞宫处所大。清隐宫是……离东华宫最远，最偏僻的一座宫殿，畴前就是冷宫，厥后又改做道观。”

王妃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只说：“既然陛下说要带上无寂，那我们就得带上。再说车马都是分开的，并没有甚么不便。”

李谕晓得，赵十五既是守灵，也是想守在他身边。宫殿若太大，一到夜里就会透出诡谲，层层树影里像是藏了太多冤魂。赵十五奉告李谕，他分开宫中不到十年，东华宫的内侍已经没一个熟脸了。

李谕听他声音就感觉这话很可疑。等萧从简一走，他立即就问赵十五：“清隐宫到底好不好？和慈心宫比如何样？”

“嗯？”李谕没反应过来，“丞相不是说，慈心宫或者云瑞宫吗？”

东华宫中一片缟素，李谕为天子守了一夜的灵。这场丧事来得太俄然，宫中氛围叫人不安。天子继位和新婚仿佛还在昨日，一眨眼间统统都消逝了。无常的运气，也不晓得是在嘲弄谁。

但这会儿他如果对峙萧皇后必然得住慈心宫，恐怕萧从简更要思疑他。

他只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

“陛下，”他轻描淡写说，“我作为萧氏的父亲，可贵就为她向天子开一次口，请天子答应她搬出坤仪宫以后，住去清隐宫。”

李谕在京中忙着治丧和筹办即位的事情时，淡州汝阳王府已经炸翻天了。

只要一件事，叫她不满。

一大早李谕就见了萧从简。

世人固然明面上为国丧悲戚了一会儿，但很多人在茫然以后是十二分狂喜。比如吕夫人，她本来觉得本身这辈子做个侧妃就是顶天了，只要王妃的儿子在，她的儿子很难担当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