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监视[第1页/共4页]

卓婉大声道：“是你在电话里要我们来找你的！”

“你每学期返校的时候，我就很悲伤啊！今后如果连寒暑假都见不到，乃至比年夜饭也不能一起吃，那该如何办？”卓阳想到将来的孤苦无依，哇呀嘶吼一声，猛地坐到沙岸上，气鼓鼓地不走了。

路遥情愿帮手，但毫不想帮倒忙。

“那你跟着他！你再去受这老妖怪的气！”

曲蝶浑然不怕卓阳，冷冷道：“如果不是缺爹少妈，你们这一起风尘仆仆的狼狈模样，又是为了甚么？难不成是为自讨苦吃？感觉风趣？”

路遥仍在凝睇她，目光竭诚，眼神体贴。

曲蝶重新转过身，脊梁上骨与肉泾渭清楚，瘦得很不安康，表情也毫不痛快。

路遥轻笑，“子非海，焉知海之乐？满滩渣滓堆砌，满海人肉漂泊，它看着热烈欢乐，心底说不准唯恐避之不及，就比如吸引浩繁搭客的蓝眼泪海景，实在就是海水富营养化，导致某种藻类滋长过火，长此以往，必然对陆地鱼类有所风险。”

路遥没理老板的测度眼神，又买了一袋食品，这才道过谢，带着卓婉往回走。东岸旅游办事较完美，归去的路已经能搭上四周停业的小三轮，可进了树林，又只能徒步。

卓婉还想问清楚，可曲蝶的耐烦已然用尽，她敲了敲椅子旁一个摁铃，唤来先前的中年妇女，倔强果断地要求她逐客出门。

卓阳管不得甚么作客之道了，他把三个相框一起拿出来给卓婉看。

路遥笑道：“我们图那儿平静。”

“他是来过，但已经走了。”

路遥点头，“我并没帮上甚么本色的忙。”

卓婉三人如此便被扫地出门，站在别墅的院门外，卓阳对着铁门一顿踹，铁门咣咣作响也无人出来禁止，直到踹不动，卓阳才沿着院墙有气有力蹲下，懊丧道：“如果老爸真的因为曲蝶和老妈仳离，我必然跟着老妈，今后老爸死活，我都不管！气死我了！”

卓婉耷拉着脑袋，踢飞脚下一粒褴褛的贝壳，“如何没分开，我上大学后，我们不是就分开了吗？”

卓阳如遭雷击，“他去哪了？”

路遥当即说：“这荒山野海的，你不要一小我到处走，我陪你一起去。”

“谁说你爸在这儿了？我这又不是养老院，还管谁家爹妈养老后代看望吗？当然，我这也不是派出所，不管失落人丁，更不捡缺爹少妈的流浪儿童。”曲蝶嗓音本来就细，一句话再拐弯抹角几个来回，冷嘲热讽的结果可谓火箭蹿天。

“不再防着我啦？”路遥笑得多少奸刁。

卓婉站在他身边，背靠热滚滚的墙，内心也像堵了百来斤棉花，难过的要堵塞，“……总不能只留爸爸一小我……”

“我……”卓婉脑袋嗡嗡作响，整小我都懵了，“……那照片，那画像……我爸必定在啊！”

“我当然信，但是……”卓婉想说但是究竟胜于雄辩，但她说不出口，有股力量堵住了她的声音，叫她不要往下说。

路遥走过来踢踢他屁股，“他们居高临下，视野本来就比我们开阔，你再往这儿一坐，太显眼了。”

低着头的卓婉也不走了，她左脚画个圈，右脚又画个圆，圈圈复圆圆。

卓阳怒道：“你骂谁没爹没妈？”

三小我暮气沉沉原路下山，重新踏上绵软的沙岸，沉默很久的卓阳俄然拉住卓婉，忧心忡忡道：“如果老爸老妈仳离了，我们是不是真的要分开？会不会今后天各一方？可从小到大，我们从没分开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