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溪畔小童[第1页/共3页]

溪水只要两尺深浅，方才没到小童腰间。几名小童，暴露在外的上半身以及脑袋脸面上，糊满黑黄相间的烂泥，只暴露一对对吵嘴清楚的眸子，明显是借烂泥来抵抗太阳的炽热炙烤。（按周秦计量单位折算，一丈即是十尺，一尺约即是现在的二十三厘米。）

抢先的那名男童，一串串晶莹的水珠从幽黑健壮的小小身躯上滑落，望向飞奔过来的红衣小童一行，目中不但不惧，反而闪过一丝镇静的火焰，一步向前跨出，挡在众小童身前。咧嘴一笑，嘴角闪过一丝讽刺之色，朗声说道：“王龙你个部下败将，不好好待鄙人流喝小爷的洗脚水，竟然还敢跑上来，你觉得人多就能打得过人少吗？先吃小爷一石头再说！”

大牛用力把咬住其左臂不放的狗娃向胸前拉近，右拳缓慢击出，“砰、砰、砰”三拳过后，狗娃一头歪倒在河溪当中，哇哇大哭，小脸上涕泪鼻血恍惚一片，牙齿也被打掉一个，口中鲜血直流。

细心看去，溪水稍窄处，几名小童正在用砂石、泥块、树枝、草皮筑出一座粗陋的堤坝，眼看堤坝将成，水流渐渐会聚，垂垂没太小童脖颈，几名小童不由叽叽喳喳地欢畅叫唤起来，一个个象泥鳅普通滑入堤坝以内，小脑袋在溪水中沉沉浮浮。

听闻口哨，王龙面色一变，眼看身后的王庄诸小童已群涌而到，大声说道：“弟兄们，快，给我狠狠地搸，莫要等他把水生那好人叫来。”

此童比其他小童较着要高出一个头来，乌黑的冲天小辫跟着身形的跳动一抖一抖，长相清秀，唇红齿白，脖子里挂着一条小指粗的银项圈。

小溪两畔，一株株歪脖柳树依溪而生，树影婆娑，阵阵蝉鸣中不时传出小童清澈的叫唤。

红衣孺子手一摆，世人顿时停下叫唤。伸指导向孩童中三名身材略微细弱一些的小童，说道：“二柱、虎子、狗娃，你三个给我听好了，等下尽管用力去抱住大牛，让他没法转动，剩下的几人就交给我们。如果然能出了这口恶气，归去后，我请你们三个吃那从镇上买来的点心。”

众小童各找敌手，纷繁扭打在一起，水花四溅中，尖叫声、嬉笑声、哭闹声响成一片，好不热烈，就连溪畔老柳树上的蝉儿都停止了鸣叫，扑闪着翅膀纷繁逃离。

群童嗷嗷叫着突入小溪中，二柱一马抢先，虎子、狗娃紧随厥后，三人分头向大牛扑去。大牛毫不害怕，迎上前去。

寒泉村小童固然在人数上处于优势，却也并不如何害怕，特别是被五名孩童围在正中间的大牛，力量比别的孩童要大上很多，双眼圆睁，拳打脚踢，未几时，围住他的五人已个个鼻青脸肿，若不是二柱一对双臂死命抱在大牛腰间，大牛恐怕早已摆脱而出。

“龙少爷固然放心，等下我卖力抱住大牛，他要敢摆脱，我就咬他。”一名虎头虎脑皮肤幽黑的小童，两眼一鼓，挥了挥小拳头，嗡声说道，看其年纪虽幼，声音却粗哑如同诚仁。

溪水中，早已是另一番景象，一个个小童在水里沉浮玩耍，不时有小童从河底摸一手烂泥，悄悄等着火伴浮出水面，然后猛地抹在其头脸之上，未等其展开双目，自已却先钻入水中不见。要不就是拉住火伴足踝，或者是按住火伴脑袋，令其没法浮出水面。玩得是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