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苦闷[第1页/共3页]
孟豫章苦笑:“清楚是疼闺女,我倒成吃软饭的了。”
现在见她还是一心替林贞筹划,虽是内宅妇人攀比,也是美意。想着她多年辛苦,本身三十有六,更加感觉有些老夫老妻的意味,更恭敬她三分。内心欢畅,手头更风雅,对玉娘笑道:“我传闻秀兰也喜好,你替贞娘买的时候,也买个与她。女孩儿家有才艺,夫家高看一眼哩。”
玉娘生性和顺贤惠,家长里短娓娓道来,林俊表情好时,也感觉别有一番风味。便是有些个拈酸妒忌也是妇人常情,林俊对她向来恭敬。只一条,太顾着娘家。林俊不是那等老抠,对岳家非常客气――为老婆做脸之故。赵家那样目无下尘,不气着林贞,他都能不计算,何况王家就图几个钱。千不该万不该算计他的身家性命!王姥姥并二舅那点陋劣心机,也够他看?玉娘乃当家主母,真要被说动了,哪日吃酒当众许亲,他还能不认?除非是要休妻了。林俊多年来只防着她这个,余者不拘金银珠宝,哪样都往她手里过得,这是信她!
秀兰又问:“他送你甚来?字不认得,东西我认得,与我瞧瞧。”
一语提示了玉娘,晚间就对林俊道:“我不甚懂那琴啊筝啊来,既是姐儿常用的,恐在夫家还要接着用哩。她现在这个原随便买了来,在我们家用着无妨。到京里头,公侯府第,十房八户都住一个院子里,行动就有人看着。叫人看着她弹个不好的琴,脸上欠都雅。你是不知后院的妇人如何攀比哩。我们当然不事事抢先,也不要人看轻了才是。”
林贞平素形影单吊,非常无聊。恰逢秀兰也单独一个,姐妹两人正巧相得益彰。白日一齐读誊写字,操琴作画。女孩儿家,谁不喜好乐器?秀兰见了林贞的筝那里放得开?比林贞还学的当真,日以继日的练习下,不出半月竟能弹出如《渔舟唱晚》一类的简朴曲调。玉娘心生对劲,妇道人家就没有个不但愿娘家人无能的。就算是个女儿,总归姓王,她脸上有光。林贞见状用心凑趣:“待她有人家了,添妆那日,送抬筝去才都雅。”羞的秀兰要拧她,姐妹笑做一处。
孟豫章心下一松,朝北拱手道:“敢不受命!”
谁知过二日,秀兰被接归去,双福才拿出一个小匣子来道:“姐姐,前日姐夫还送了一匣子金饰。表姐在,我不好拿出来。”
“已让兄弟们笑话一回了,谁叫我没本领来。”孟豫章含泪道:“老祖宗,你叫我被人看轻一世么?你就准我去国子监读书吧!”
四喜把箱子翻开,秀兰大失所望:“都无个新奇玩意。”
林贞奇道:“金饰?”
忽又想起岳父的“美意”,内心先一惊!忙从老太太处辞了出来,叫上昌隆到里屋叮咛:“烦你上覆岳父,云母片之事,非小婿不识好歹,实则不便。我未结婚,必是亲长出面。家父甚为繁忙,恐误了岳父一片拳拳珍惜之心。”
林贞摸不清是谁的主张,含混道:“大人的事,我们且别管。就要过年,大妗子必来接你。先生也要放假,我们一齐做几个荷包吧。一小我做活败兴儿。”
“他是男人,不一样。”
玉娘略有些惊奇,她说买抬好筝当然是为林贞着想,内里却也有私心,想着林贞有了好的,旧的便可送秀兰。未曾想林俊先提出来,暗合了她的心机,反惊着她了――莫不是有读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