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赎身[第2页/共3页]
进了后院,只见水池边草地上两拨人不惧北风对峙着。四周还站了很多围观者。就穿着看,两人一眼就认出了当中的许玉堂与谭弈。
仙颜小娘子们越争越短长,寸步不让,大有捋袖先打一架的架式。看得穆澜和林一川咋舌不己。
林一川只是笑:“我没那么傻,整人嘛,当然得不露陈迹。瞧我的,保管你顺溜踏进绿音阁的大门。”
剑拔弩张的两拨人同时愣住。
绿音阁是琉璃厂中一家运营乐器的店铺。专销前朝名琴,名流所用笛萧,当朝名师亲制琴筝二胡笛箫等。客人非富即贵。
“不就名字中带个玉字,也配在谭公子面前称玉郎?见过谭公子才晓得甚么叫玉树临风!羞杀卫阶!”
当朝制琴大师徐凡音亲手进山选材,破钞六年制了一张琴取名沉雷,被绿音阁得了。特地请来都城天香楼的花魁沈月试音。动静传来,都城的公子们蜂涌而至。两拨报酬争雅室,斗上了。
春来得了叮咛正要去办。乐声俄然停了。
人群分出一部分朝着集珍斋跑去,林一川扯住穆澜的胳膊敏捷地挤了出来:“你觉得我蠢得败家?一两银子起售,又不是都只卖一两银子。先把人调开再说,还能给集珍斋拉点买卖。”
琴曲来源有个故事。传闻山中打柴的人平生辛苦,暮年仍茕茕单独一人。看到草丛中雉鸟成双飞过,更加感觉本身孤傲苦楚。因此悲歌:“雉朝飞兮鸣相和,雌雄群兮于山阿,我独伤兮未有室,时将暮兮可何如?”后有人便谱成了这只琴曲。
“好一个许家玉郎!人如其名。”穆澜脱口赞道。
乐工们抵抗不住这里的乐器,以能受邀到绿音阁吹奏为荣。买不起,能触碰到弹奏一曲,便心对劲足。
穆澜和林一川赶到绿音阁时,整条街都挤满了人。
说得穆澜心花怒放,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挤都挤不出来。人都没见着,如何弄死他们?你可得想好了。许三不好惹,身份贵重。谭解元嘛,颇得民气。把稳捅了马蜂窝。”
“那两人如何出来了?”外头有人不平气地嚷嚷起来。
燕声神采板滞,雁行扯了他一把,走了。
房门翻开,盈盈走出一名穿戴紫色绉纱银鼠皮裙,头戴乌黑卧兔儿的仙颜女子。行到世人面前,沈月满脸忧色盈盈下拜:“方才有人替妾赎身,放妾归良。妾承诺恩公永不操琴。诸位公子包涵。”
“金窝里的凤和鸡窝里的凤还是不一样的。表面难分凹凸,气度上,谭弈却多了几分狠厉。君子如玉。许三就是块长年累月优渥糊口盘出来的老玉。谭弈像块新玉,火气太重。”穆澜谛视着两人的目光,低声说道。
穆澜还没想好,林一川已拉着她上了台阶。
“我看谭弈的家道也不输许三。”林一川被谭弈吸引了目光。他眼睛毒,高低一打量就瞧出不凡之处来,“谭弈穿的那件裘衣是雪貂。我想弄一件都没找够那么多皮子。令媛难买。许三和他比,一样姣美,气势却弱了三分。”
接过暖壶抱着,他冷静地想着沈月琴曲中的心机,突地说道:“许三郎是太后的心头肉。谭弈是谭公公的宝贝义子。这一回赌得大了,谁胜谁负都难以结束。莫比及曲终,承诺替沈月女人赎身。让她把局搅和了。”
举子们先得了沈月的聘请。贵公子们却抢先到了。两边争论不休。举子们文才辨才了得,含沙射影,指桑骂愧,把贵公子们调侃成纨绔都不带半个脏子。贵公子们哪受得了这等挖苦,一怒之下,就来了个文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