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舞狮[第1页/共3页]
从没见过班主走索的李教头吓了一跳,四十出头的妇人了,万一出个事可如何得了:“班主,还是我去吧。”
身边又一个严峻的脆声响起:“公子爷,伤着哪儿了?”
趁人们躲闪之机,他猫着腰像泥鳅一样瞅着裂缝往前窜。人太多,他一时没留意到手中的狮子头套碰到了一小我。
见筹办全面,知府松了口气,笑吟吟看百狮夺彩。
陈家班的狮子一开端就爬在绳索上,走得两步,就变成了四肢倒挂,抱着绳索往前攀。一不留意,戴头上的狮头掉了,暴露一张欲哭无泪的脸。又引来阵阵捧腹大笑。
中午过后,观礼台一侧六面大鼓咚咚响了起来。
他狠狠地甩了衣袖,仓促去了。
穆胭脂望着别的四家攀上竹竿踩索的狮子,不屑地说道:“风大索高,我看那四家上了索也走不了。从上面摔下来,那才叫砸了招牌。”
看热烈的百姓几近将观礼台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踮脚尖伸脖子也不纵情。叠罗汉的,爬树的各想高招。有性急的回身爬上了戏台。梨园没何如只能停了戏,妆也不卸也在台被骗起了看客。远处城墙上也挤满了人,离得远了些,却将下方船埠动静看了个清清楚楚。
“你腰伤未好,我去。”
他穿了件浅绿色的茧绸圆领直缀,含笑的眉眼透出股雨后青竹的气味,如月般皎皎。温文尔雅地站立在混乱的人群中。
“刘管事,我儿子他病了。”穆胭脂接过了李教头的话,赔着满脸笑容道:“江风这么大,上去也走不了索呀。您瞧其他四家的狮子不都栽下来了?烦您给林二老爷说个情。”说着,就将二两银子悄悄塞了畴昔。
李教头无可何如地提起鼓锤,重重地击下。
不到盏茶工夫,另两家直接从绳索上摔了下来,被腰间绳索吊在了半空。固然狼狈,又逗得围观的人轰笑不断。
“穆家班如何还没人上去走索?”这时,一个气极废弛的声音在李教头耳边响起。他转头看去,请穆家班走索舞师的林府刘管事擦着满头大汗跑来,正竖起了眉毛,不满地喝斥着穆胭脂。
明天是端五节,赛龙舟祭江的活动几近吸引了全城百姓。扬州城外大运河边人头攒动,热烈不凡。
这时,四周响起一片震天的喝采声。刘家班的狮子在竹竿顶端摆出直立的姿势,狮头矫捷闲逛,踏上了空中的绳索。
一旁伐鼓的李教头听得清楚,额头排泄了盗汗:“班主,如何办?”
船埠沿江搭起了六座戏台。苏扬一带驰名的梨园收了重金,拿出压箱底的活,引得台下喝采声震天响。富户们使了下人,用箩筐装了铜钱雨点般开泼,谢赏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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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班的人晓得等不到少班主了,从速戴好头套,玩着狮子争绣球的花活朝彩楼奔了去。
同知从速禀道:“大人存候心。有道是没有金钢钻,莫揽瓷器活。请来的五家百戏杂耍班都是运河道域的名家。走索时腰间均系了绳索,就是摔下来,不过受些惊吓给百姓取个乐子罢了。”
转眼间数锣鼓声越来越急,骤雨般催促着狮子上场。
李教头忍不住又欢畅起来。他偷眼瞥去,见穆胭脂唇角上勾,更加卖力,将手中鼓锤轮出一片红影。
二老爷与城中富商们打赌,在穆家班身高低了重注,特地架了这么高的索。穆家班不走索夺不到头彩,二老爷发作起来……刘管事打了个寒噤,哪敢接银子,黑着脸道:“这么巧就病了?大运河高低谁不晓得穆家班少班主走索乃是一绝?我家二老爷花重金请了穆家班来就为了夺头彩。他明天不走也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