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情寄尺素，念深难掩[第1页/共2页]

我吃力地抬起手，悄悄落在快意的背上，一下又一下，似是想借此通报给她一丝安慰，让她那因悲哀而狠恶起伏的身躯能稍稍陡峭。快意感遭到我的安抚，缓缓抬起尽是泪痕的脸，那双眼红肿得几近难以展开，泪水仍在眼眶中打转，顺着脸颊不断地滑落，她的喉咙像是被酸涩哽住，艰巨地哽咽着说出：“蜜斯，本来我想着，等您下葬以后，便在您的陵墓旁搭个屋子，就守在那儿，陪着您，让您在那冰冷的地下也不至于过分孤傲。蜜斯，您在这世上孤苦伶仃，唯有我是至心相伴，您走了，我这心也跟着空了，守着您，也好让我这内心有个念想……”

快意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尽力平复本身冲动的情感，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滚落：“直到我在蜜斯您的香案上发明了那两封信，我想着这或许是蜜斯您最后的心愿，便强忍着哀思，替蜜斯您将这两封信别离派人送去了侯府与王爷那。我当时想着，这或许是蜜斯您在这世上最后的牵挂了，我必然要帮您完成。”

“再厥后，商行掌柜拿着蜜斯您留下的信和契书来找我。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我才恍然明白，蜜斯您一向都是牵挂着我的，哪怕在那样危急的时候，您都还想着为我谋一条后路。”快意说到此处，双手捂住脸，泣不成声，“开初，我内心是有怨的，怨蜜斯您说好不丢下我，可还是走了。可现在我明白了，蜜斯您是为了我好，是我错怪您了。蜜斯，对不起……”

快意顿了顿，像是被回想的狂潮再次囊括，身子猛地颤抖起来，那颤抖从指尖一向伸展到满身：“可谁曾想……谁能推测会有如许的事产生啊！王爷竟然来信了，还是加急的函件。蜜斯，您说这是不是这世上最好笑的事？您生前心心念念地盼着他的来信，在那冗长的日子里，一天又一六合苦等，眼睛都望穿了，却始终没有等来只言片语。可现在您刚走，骸骨未寒，他却马不断蹄地送信来了。”

“我实在气不过，蜜斯，我不能让他这么欺负您，哪怕您走了，也不可！我一时打动，就把灵堂给烧了。蜜斯，我当时想着，如果那火势再大一点，把他那王府也烧了才好呢！让他也尝尝落空的滋味，让他晓得他的猜忌和无情对您形成了多大的伤害！”快意的声音因为抽泣而变得沙哑破裂，可那话语中的悲忿却如澎湃的波浪，一波接着一波，在这沉寂的房间里回荡。

窗外的风仿佛也被这悲戚的氛围传染，呜呜地吹着，像是在为这运气弄人的故事轻声感喟。而我，躺在这榻上，心中五味杂陈，往昔与阿声的各种，皆如走马灯般在面前闪现，泪水也悄悄从眼角滑落，浸入这冰冷的枕巾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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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意的眼中闪过一丝断交与气愤，她紧握着拳头，指甲几近要嵌入掌心：“信里说甚么不信您就如许走了，要等他返来决计，不准将您下葬。他这是把蜜斯您当何为么了？想起来就体贴一下，常日里就把您丢在这深宅大院里不闻不问。也不想想蜜斯您变成如许都是拜谁所赐的，我一想到这些，内心的火一下子就冒了上来，如何也压不住。蜜斯，他到底要甚么时候返来？这路途悠远，变数又多，等他返来，您的骸骨早就……”说到此处，快意再也说不下去，那哀思和气愤交叉在一起，让她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