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为求知音断琴弦（一）[第1页/共5页]

她冒死疾走，终究在巷口拦下绿妍气喘吁吁隧道：“别慌，别慌。你去请大夫，万一找了个靠不住的透露的主子身份可如何办。再者这么晚了，城里哪有大夫情愿上门，更何况从我们这儿到城里比来的医馆起码要绕四条街。还不如先去将军府近呢，我们先去找施公子，请他拿个主张再说。就算要寻大夫，由他出面城里多少好大夫请不得的。”

施佳珩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又接过她手中的茶杯，走到桌边举壶给她添些新茶。

楚云汐不解地眨了一下眼睛。

拍门的笃笃声紧接着她落下去的话声响起：“主子，已经半夜了。”绿妍美意提示，提示的不是她，而是施佳珩。

虽说碧音平时偷懒贪吃，好吃懒做，可到了关头时候也不草率。绿妍一听有理，两人便转而出巷子向北而行。

聊完了病情，两人寻不到新的话题，便同时沉默了下来。

施佳珩开端回想起与顾朝珉相处的片段：“当时我奉旨入京，做了殿前将军，顾朝珉身载顾氏荣威却有些落魄的来长安插手武举。我想着他身为顾辰大人宗子迟早爵位加身，插手武举不过博个好听的名头。

青莼闻声有人闯进屋，忙从厨房里跑出来。当时的她情感已然规复普通。只见屋内绿妍双手捂脸呜呜抽泣，碧音笑逐颜开地自说自话，又见施佳珩神采略微有些板滞地倚在门边，便识相地进屋拉出又哭又笑的绿妍和碧音，将空间和时候留给剩下的两人。

楚云汐低头悄悄地转动动手里的茶杯，如黑珍珠普通的眼眸悄悄明灭，带着不含一丝俗世杂质、洁净而纯粹的眼神望向他的脸，竭诚地点头含笑道：“虽说大恩不言谢，但我还是要感谢你。”

她则气质文雅、彬彬有礼地莞尔一笑，风雅地回应道：“劳烦你这么晚赶来，快请坐。”说着她伸手作了“请”的行动。

楚云汐见他神采变了几变，甚是奇特。觉得是他忧愁心切，便更加不安，心中一急，轻微地咳嗽了两声。

这时楚云汐已将早晨所吃食品全数吐出，她浑身有力地伏在青莼身上几近虚脱。绿妍回身去厨房起灶添柴，往锅里倒水加热。遂又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温水，回到屋中，递到她口边，供她漱口。青莼取脱手帕给她拭尽口边秽物。随后两人合力将她架到床上。

楚云汐望着他的清健的后背，微微入迷，忽的心念一动，问道：“你似与顾朝珉非常相好，我想叨教……”

碧音已经睡下，绿妍心中忧思万千，难以入眠。忽听楚云汐房中传来阵阵呕吐声，便知是她病体未愈，又空肚多吃，与人狠恶比武后，被晚风一激，脾胃受寒。她披衣起家，冲进屋中。

烛心落下了几束灯花，火光因为灯花的坠落而闲逛闪动，而后更加地敞亮，床上的帷帐上映出了两人的侧影，从他所坐的这个角度看去，好似楚云汐正密切地依偎他的肩头，他有些熏熏然。

院子里很温馨，合欢稠密的枝叶环绕着树下一盆金色睡莲深睡去。青莼在院中各处所种的花朵均已绽放，香气如沸水时不竭外泄的蒸汽，充满了全部院子，令人迷醉。

施佳珩抖抖衣摆，站起来道：“你歇息吧，我不打搅了。”

雕花木门缓缓翻开，屋里灯罩上的兰花斑纹像水中荡起的波纹浮在台阶上。空飘来沐浴过后清爽的香气，施佳珩穿戴一件广大的虎魄色织锦缎素花常服背着双手常服呈现在门口，因为天热，他没系腰带，一头湿发披披垂散地垂在脑后，用发带随便地一裹。院中的冷风灌入他的衣衿，吹得他的衣服鼓鼓而飘。褪去平时铠甲束缚，如此随性的穿着让他少了几分甲士的严肃阳刚多了几分文人的超脱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