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团儿[第2页/共3页]
母亲听她说完便大笑起来:“说来讲去,到底还是不敢和朕比。罢了,朕也反面你们抢,这球在这里,你们谁能将之从这里抢出去,便算胜了,胜者…”她微微挥了挥球杆,目光在世人脸上扫过,似笑非笑隧道:“立赐紫衣一领。”
那十余人兀自还你推我,我推你的谦让,又还等母亲号令才肯开端,我想也没想便要猜婉儿,抬目睹她的坐骑在场上翻来覆去地伸蹄躁动,便忍住了,直身前倾,当真看了一番,对开口说话的那人努努嘴,道:“我猜是她。”
我听这话,才留意向此人看去,见她与婉儿差未几大,样貌倒也中等偏上,小圆脸,皮肤洁白,与母亲说话时歪了头,很有几分天真美丽的模样。
我原已知婉儿长在掖庭,没甚么机遇学骑马,却不知以她的资质,还须如许苦练,不觉暴露讶色,婉儿脸上微红,低声道:“是妾笨拙,未能精习骑术。”
母亲笑着点头,昂首对场中道:“天将黑了,你们快比罢。”场中世人才慢吞吞地开端。
喝采之声戛但是止,却也止不过一息,便又听有人笑道:“娘子怜我们贱人穷酸,美意让着我们,可惜我们便现在追去,只怕也来不及了。”
东都自先隋时便建立为陪都,到父亲手里又被封作东都,宫城具仿着京中大加整缮,邃密处常常还要赛过都城。因父亲和母亲都爱好马球,宫城、皇城以内还设了一小一大两个球场,母亲现在就在宫城内的小球场中,隔着老远我便瞥见她穿戴短衫,在场上策马驰驱,斜刺里一伸球杆,从一人部下勾过了鞠球。
祖父与父亲对后宫束缚都颇严,因别的头民风固然垂垂奢糜,宫中奉侍礼节却还是松散,这些女官们至大不过五品,平日只得穿浅绯,大凡女人,对衣裳金饰不免固执,听母亲说赐紫衣,个个都面前一亮,跃跃欲试起来。
我侧躺在她怀里,面朝外看着场中世人似真似假的争夺,这些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演出得真是恰到好处,那团儿想是新近得宠的人,她所到处,旁人不是冒充失杆,便是俄然误勒了缰绳,直叫她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我看得无趣,打了个哈欠。撇嘴道:“旁人骑的都是外厩的马,只要她一小我骑了内厩的御马,谁敢和她抢?”
母亲哈哈一笑,点着我的头道:“算你有长进。”笑了一会,又道:“团儿有功,本就该赏她,借着这个由头赏了倒也好,免得外头那些村汉又说嘴!”
我冒充告饶,一头扭到她怀里,抱着她的腰道:“是阿娘本身要我猜的,叫人白搭心猜,猜中了又不给犒赏,好不负心。”
我故意矫饰,见先一句没引得母亲入彀,便又道:“阿娘不信,敢不敢与我赌一赌?”
母亲挑眉道:“何故见得?”
我想不到母亲就如许直白地说出来,微微一怔,母亲倏然绽出一个大大的浅笑,伸手捏我的脸道:“你这小东西,算计到你阿娘头上来了,皮痒了么?”
母亲大笑道:“你有这等心,很好。只是朕前已有言,天然不能忏悔。”她只偏了偏头,还未向中间看,高延福便已着人端出一领紫袍,赐赉团儿,其他大家犒赏有差,皆由宫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