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守孝[第1页/共4页]
我也叫她:“阿欢。”鼓着脸道:“你叫我一声,我叫你两声,阿欢,阿欢。”
我瞪她:“你不信就不信罢,如何又拿这个教孩子?”
承平(光辉浅笑):三年科举五年判文。
我道:“五百户还不值得对劲,甚么值得对劲?今后的事老是今后说。”
我沉默不语,按理说现在我最担忧的该是崔明德,可被阿欢一提,却不由自主地将崔明德守孝的事放在了第一。一则如阿欢所言,不管宫官内官,入了宫,便都是宫里的人,很多礼节上的事,都形同已嫁之女,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些女官都是以天子嫔妾的身份在宫中退役,毫无自在,可现在宫里的天子是女人,名分上却又是不需求这么些嫔妾的,如果和母亲提一提,能不能…建立宫官的独立身份,比方许她们在外置宅,或者以官员未寡之妻为女官,使得“女官”这个词离开“嫔妾”之范围?别的则因崔明德如果守孝,势需求出宫回家,崔氏门教甚严,一定能经常相见,我这里很多事无人商讨,如损左臂右膀。再次又因崔峤一死,崔明德的父亲做了族长,他畴后果李晟之事而不敢将崔明德嫁人,现在李氏衰颓,改唐为周,他会不会犯了胡涂,又想起将崔明德嫁人的事?父母嫁女儿乃是家事,天子也等闲干与不得,特别母亲在无从速要的小事上还格外广大,万一这事真被办成了可如何办?
阿欢看着我笑:“只是虚冒小我数,说‘三个’总比‘两个’听起来好些罢?谁知你这么计算。”捏着我的脸道:“长乐公主好大的威风,设了这么大一个军学,陛下亲临检阅,亲授勋章,手底下却只要两小我,叫人听着像甚么样?”
我远远见了,便绕到一旁,自小门入内,本意是吓她一吓, 谁知小门中宫人来往, 比之前面还热烈,见了我都齐齐施礼, 扬声道:“长乐公主。”
她用力掐了我一把:“你先将那鸡翅、瓜子之类的戒了,再来讲甚么净不净的。”
守礼却不怕我,吐了吐舌头道:“姑姑答不出来。”我被他说得老脸一红,恰又见阿欢自屏风后走出来,将一双灵动大眼斜向这边似笑非笑,心内大急,搜肠刮肚地回想那些年我曾学过的统统科学知识,乃至于论坛上看过的似是而非的科普,好半晌才叫我想到一件事,叫住守礼道:“东西自高处落下,与本身的重量无关,不信,你找两块轻重不一的石头,从塔寺顶端扔下…”谢天谢地我竟然还记得这个尝试,不知另一个汗青里,这尝试发明是在甚么年代?倘若我做了这个尝试,会不会青史留名,成为史有所载的重力尝试第一人?
母亲点点头,再没说甚么,只举箸用饭。
我道:“你猜错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我本想说恋人的,可这词听起来总有些不大好的意味,我又想说爱人,又总感觉听起来怪怪的,仿佛我们是宿世六七八十年代的那种街头大妈、老呆板妻妻一样,想说女朋友罢,又感觉我们之间,已非“女朋友”三字可言,必然要我选,我最想说“老婆”,可这倒是最说不出口的,到最后只能说一句“阿欢”,却感觉这两个字将统统都包含了。
我被她看得心虚,讷讷道:“另有,我是做姑姑的人…也如同做娘的普通,你在孩子面前,也给我留些面子。”一面说,已拿出奉养母亲的手腕,凑在她身边替她揉肩捏背,近前时才发明她身上的香气公然变了,大抵还是畴前熟谙的味道,却多了一丝模糊的甜香气,因就近嗅了一嗅,半奉迎隧道:“是换了香么?真好闻——也给我熏一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