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谎言[第2页/共2页]
她的身上也有奇特的光,在四周尺许白烛映照下如景星耀天、神仙临人,这倒是我所晓得的,因着我本身的惭愧与她的锐气交杂而成的幻觉。
我爱她。
她的眼里有奇特的光,我不晓得这光是甚么,没有胆气,也没有脸面去问。
她微微低头,将上衫理顺:“你的事,我老是记得的。”
她看我:“生甚么气?”
我不知她为何俄然提及这事,惊奇地看她,摸索般地悄悄叫她:“阿欢?”
我想这方是铺设地毯的人的企图。
我一向晓得说梦话是个坏弊端。却直到在掖庭的四年中,才开端戒掉这弊端——自阿金等人的反应来看,仿佛是已戒得了——现在看来,却仿佛还是戒晚了些。
她轻笑道:“有一回惹怒了陛下,跪得久了,受了些小伤,天寒湿冷时偶有发作,也不过是些许酸刺胀痛,不是甚么大事。”
室内暖和得很,又是独处之时,我随便穿戴的敞胸薄衫被她一拂便完整挂开,她的手指导在我的锁骨下、胸口上,略一用力,戳得我心口微微地发疼,却反而感觉心中好受些,两手抓住她的手,捧在嘴边悄悄亲了一下,唤她“阿欢”,看她缓缓眨了眨眼,暴露浅笑,叫我“承平”,又叫我“平”。
我竟有些不懂她,也不知该答复些甚么,抬头看了她好久,渐渐将手搭在她腿上,谨慎翼翼隧道:“阿欢,你…不活力么?”
她的手一抖,展开眼看我,叫我“承平”,我以手指在嘴角边一比,悄悄嘘了她一声,渐渐地再切近她。
我抿了嘴问她:“是…在万寿殿那一回么?”
怨不得母亲更喜好林木碧绿的上阳宫,若让我选,我也更情愿住在鸟鸣林幽却不乏人气的临水离宫,而不是前朝后殿一应俱全、附带着无数甩都甩不开的男女长幼的这里。
这处所到处都是圈套,靠近的、不靠近的人,都不成信、不能信,该说的、不该说的话,最好都不要说——纵是要说,也只能半遮半掩地说,还要说一半、留一半,哪怕对方密切如阿欢,也是如此。
宫中实在是太大了,住的人却又太少——我是说,“人”,而非“奴婢”——少到冷僻的境地,倘若不再铺些热烈的物件,看着就真是空旷迷茫,毫无人气。
她昂首看我,两眼中闪闪发光:“没甚么,我只是感觉,这年号改得很好,非常…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