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疑难[第2页/共3页]
母亲公然笑道:“以崔二之才,用之以贺娄、阿青之类,才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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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作不解:“若如许,阿娘畴前为何不消她?”
我怔了怔,第一想的倒是去看管礼,这孩子紧紧抱住我,将脸贴在我腿上,两眼盯着王德的绣鞋,不情不肯隧道:“大郎最喜好祖母了。”
守礼急了,搂着我的脖子道:“大郎不是的,大郎想见祖母。”守礼于学问上甚是驽钝,对阿欢的话却记得极牢,阿欢说“大郎最喜好祖母”,他便也感觉“大郎最喜好祖母”,谁要说大郎不喜好祖母,他便跟谁急,但是真要带他去见母亲,他便又惊骇得很。
我越听越觉母亲言语极有深意,几次想了几遍,还是半懂半不懂,只好暂先放在一旁,陪她沿着洛水长廊走了一圈,出来时又见韦团儿出来――若说畴前我只是不喜她奉承,现在倒是见了她便觉讨厌,只碍着母亲,到底受了她一礼,点头一笑,劈面见了阿欢,少不得又装模作样地见过,阿欢特地慢了脚步,轻声向我道:“装不像就别装了,怪模样。”
崔掌记本年主管宫中诠选,又小小地出了一次风头,这回的大主张倒是我出的,只是经她的手,便办得格外奇妙――现在测验,都不糊名,拜托之事甚多,科举上头我管不了,宫内如此,却不免感觉不公,且又失了提拔人才之本意,是以我便向母亲发起采取糊名之卷。这事说来很有些获咎人,我是公主,当然不怕,上面的管事们却都诸般推委,谁也不肯出头。还是崔明德主动请缨,担了这份忌恨,却又发起笔考以外,还设口试。这倒也是现在科举的流程,既有典章可循、事出驰名,又能将终究诠选之权归到母亲手里,还令宫中对所选之民气服口服,母亲闻之大悦,虽未有明赏,暗里里却颇和我赞了崔明德几句,我用心道:“崔明德出自世家,熟谙吏事,办事老成,策划深远,若加以历练,一定不能为贺娄尚宫、青娘子之属。”
我逗他道:“但是大郎不想去见祖母呀。”
李旦被我绕了出来,伸开手数了半晌,却数不清楚,便又建议脾气:“但是朕只要一个阿姊。”
迩来所重,一是各种宫务:蒲月里各地皇庄的租税连续要解入京中并分拨;夏季的冰、果、衣料等物都要经我措置;天热,要防着中暑、抱病;各色祭奠、丧葬、婚庆之犒赏;秋冬的衣裳模样和料子都要筹办。一是宫中测验已过,选人却还不决,母亲一意要仿科举,是以也似模似样地委了几位主考,叫主考们商定选人,怕他们互不统属,相持不下,又命我坐镇其间。另有一样,则是母亲新给我找的差事――为李彬宗子李德择一二合适的人选,以备来年作婚――我不管如何也没想到这事会轮到我头上,毕竟李德自有王父、妃母,宗正寺也由长辈主持着,但是母亲既下了旨意,也只能一面认当真真地叫人去探听京中适龄之女子,一面又请来崔明德替我参议。
我被小家伙焦急的模样逗笑了,用心道:“真的?那姑姑就带大郎去见祖母咯。”这小东西神采都变了,眼中几近要急出泪来,恰好不肯说出来,待我作势向“祖母那边”走了几步,方一头拱进我怀里,英勇就义般低声道了一句:“好。”声音未落,又抱着我的手道:“姑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