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受罚[第2页/共3页]
韦欢道:“陛下不过随便寻个由头,实在还是在怪我那日算计了你。”
婉儿在我身后轻咳一声,提提我的袖子,道:“陛下既让公主监刑,我等天然深知陛下之意,公主不必担忧。”
我见她不像是编的,抓住她手问:“你把话说清楚,母亲何时扑杀过人了?”
我只好闷闷地站着,见他们一杖又一杖地打下来,才五六下,我那两个宫人已有些支撑不住,我心生不忍,想扭头不看,婉儿道:“陛下既想让公主看,公主还是看着的好。”
我哦了一声,跪了一会,感觉膝盖酸软,本身揉了揉,道:“阿娘都不派人看着,也不怕我们偷懒。”
韦欢道:“便没人看着,你敢偷懒?”
我感觉父亲母亲之间的氛围非常诡异,故意想要溜出去,想起韦欢,便又规端方矩地跪坐在母切身边,学婉儿那样,把头压得低低的,母亲发觉了,伸手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下,对父亲道:“陛下方才不是说有事么?如何这会又没有了。”
我吓了一跳,刚要讨情,母亲又道:“你去监刑,打完了,跟她一起跪着,我不叫你,不准起来。”
行刑的内侍约莫从未见过如此率性的监刑,齐刷刷一怔以后,方才扬起手臂,又被我叫住,倒是我见这三个执杖人身形魁伟,说不得是些不见机的莽汉,怕他们不睬解此次行刑的奥妙,便清清嗓子,做足气势,方道:“你们打的这三个,都是我的人,你们瞧清楚了。”
那三个内侍立即跪伏在地,口里却只称“公主”,并未曾有片言赔罪,我气得又踹了他两脚,扭身要唤人拿马鞭来,却被韦欢扯住,韦欢摇摇我的手臂,轻声道:“这是天后的意义,你不要犟。”
我怔了一怔,那三个内侍便趁机退出去。婉儿对边上几个宫人点点头,立时便有人给我搬来一个蒲团,对我道:“公主恕罪。”
韦欢隔了半晌才道:“嗯。”
我只觉天威难测,无端地生出几分寒意,又问韦欢:“方才打得短长么?”那两个宫人都已经泪水涟涟,她竟连一声都没喊,真是短长。
那三人的神采都怅惘起来,停了一停,第三次扬起手臂,我见他们还是是如前的做派,有些恼火,蹬蹬几下走到他们身前,一字一句隧道:“他们都是我最看重的侍从,离了她们,我饭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你们若真敢打伤她们,我立即就叫人拿我的马鞭抽你们。”
我讪讪一笑,道:“不敢。”过了一会,又道:“真是奇特,阿娘竟然拿御前失礼的罪罚你,我瞧你明显很晓得进退呀。”
我笑她:“阿娘一贯恭敬大臣,连六郎和我见了诸位相公都要恭恭敬敬的,如何会随便扑杀朝臣呢?你想多了。”
我觉得她是来叫我起来的,对她一笑,问:“阿耶阿娘歇了么?”谁知她却不答我的话,只是捧着一袭大氅过来,谨慎地披在我身上,面无神采隧道:“夜里冷,贤人赐公主衣。”
父亲脸上微微变色,本来似还想要再问婉儿甚么,这会儿便只冷酷地点了点头,道:“好好奉侍皇后。”
韦欢脸上变色,道:“你不会真如许说的罢?”
父亲闻声这姓氏,更加地来了兴趣,笑道:“是天水上官么?畴前…”他俄然住了口,对母亲笑笑,上官婉儿道:“妾自幼长在掖庭,不知祖、父籍贯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