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财路与诗[第1页/共2页]
“我……我,我学诗咧!学到好几句,甚么床前明月光,疑是……疑是地上那啥,对,地上霜!另有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王桩被老二一激,影象如有神助,磕磕绊绊把李素上午念的两句诗回想起来了,但郭先生教的《千字文》……不美意义,一个字都没记着。
很好,很励志,充满了主动向上昂扬图强的意味,但是李素神采却有些阴沉。
这是郭驽此生最得最大胆也是最明智的决定,投书三今后,公主府派来了一名寺人,传达了东阳公主的意义,请郭先生入村塾教书,月俸黍米两斗,钱四十文。
一个花三百文雇人种地都要心疼很多天的庄汉,给儿子买五百文的文房器具却连眼都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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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酝酿半天,郭驽却发明本身一个字都吟不出来,高兴垂垂变成了萧然,呆呆地站在河边,无穷难过地叹了口气。
现在还不是发财的机会,李素对这个天下还是太陌生了,到现在还没把脚步跨出过承平村,造纸和活字印刷太惊世骇俗,出这么大的风头,不必然惹出甚么祸端。
李素坐在房里,缓缓展开手中的纸。
李素拈起麻纸的一角,谨慎地揉了一下,公然碎了。
郭驽很惜福,他晓得目前的糊口比拟当初衣食无着的日子,是多么的不易。
最后一笔收锋,大功胜利。
渐渐踱步走到泾河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郭驽忽生诗意,想吟出一首对劲的诗来,既能表达本身的表情,又能为本身的文才添上一笔浓厚的经历。
决定了,就放在这里吧,本身不看便是。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坐在房里发楞,李素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纸是很浅显的麻纸,略微揉搓一下便破裂了,托东汉那位名叫蔡伦的寺人的福,造出的纸给天下的读书人带来福音,但是纸的质量还是太差,跟后代洁白如雪的白纸差远了。
“读书,谁说我不会读书?今就学了好多学问,书院里的郭先生教的,爹问我时我懒得答他罢了。”王桩的神采有些羞怒。
比及将来数钱数到手抽筋,老爹应当不会再为几百文钱心疼了。
“咦?这谁的诗?我没教啊……”郭驽奇特地睁大了眼睛,将王桩刚才念的诗句在嘴里冷静咀嚼一番,郭驽越品越感觉诧异。
李道正满脸含笑,重重拍拍李素的肩:“好好读书,读好书仕进咧,陛下给你封太医署的官不可,辞了就辞了,我娃将来不做治病的大夫,要做上马治军上马管民的大官咧。”
父子俩一人一大碗面,蹲在门槛外稀里哗啦吃完,李道正把碗一搁便出门了,二十亩地已种下了麦种,本年春雨多,应当有个好年景,李道正患得患失,每天都在田边盯着,恐怕出了一丝忽略。
为将来做好了筹算后,李素起家往屋外走,也去自家地里看看,不能让老爹一人忙活。
再也顾不得甚么先生的风采,郭驽三两步从河滩边的矮丛林里窜出来,一把揪住王桩的胳膊,瞪着他:“小娃子,刚才的诗谁教你的?说实话!”
李素捧着纸墨,感觉沉甸甸的,纸墨不重,父亲的希冀捧在手中,却令他双手微微发颤。
郭驽本是长安人,幼时家道颇丰,父母给他请了先生,十年寒窗苦读,终究很有文才,但是花无百日红,成年后父母放手人寰,偌大的家业留给他,郭驽只是墨客,不善运营也不善持家,家道因而渐渐式微,最后落得卖房卖地,与妻儿居于亲朋家中,寄人篱下的日子过了三年,其间也考过科举,投过行卷,但是如石沉大海,杳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