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怎会在此处】[第3页/共3页]

齐昱皱眉问：“为何？”

约莫读书人的学问，到了温彦之、方知桐这境地，身上都能有这类风骨，可却不尽然能如此类似。像是一张镜子分两边，二人几近连背脊直挺的弧度都是不异的，清冷的气度、泠然的端倪，亦是不异，可一边的方知桐一身破败，荆钗束发，而另一边的温彦之，倒是华服裘袍，檀冠环佩。

不大的厅内有一瞬的沉寂，世人看着这骇怪的一幕，都不知作何是好。乡正老婆惶恐地奔来清算地上的碎瓷电影，告慰声中，温彦之懵然立着，目光锁在孙虎子背面，一动不动。

方知桐脸上闪过一瞬的难堪，忙道：“不必劳烦大人，草民去去就来。”说罢一拜，又同亲正一家表示，便走出去了。

齐昱退回坐下，拿起茶要喝，却听乡正看着方知桐的背影诚恳叹了口气：“作孽哦……”

齐昱将他神情尽收眼底，展开了那张被捏得有些变形的图纸，单手递给方知桐：“这是温彦之绘的蓄水图，与你的悬管之法异曲同工，本日我等前来，便是想就此向你请教一二的，你看看罢。”

门帘子一拉开，却见方知桐手里正抓着三卷图纸，有些局促地定立在外头，明显是方才他说的话，都听全了。孙虎子顿时有些难堪，挠了后脑勺说对不住，拉着媳妇儿从速走了。

齐昱看了温彦之一会儿，悄悄叹了口气，问：“你们不是很熟么？”

齐昱目光掠过他两人，淡淡笑了笑，朝前面的温彦之伸脱手：“温彦之，图纸呢？”

畴前不是没有问及过出身，常常谈起，方知桐只会淡淡一句“我出身豪门，没甚可说的”，便不再多言，相识相知近两年，若非本日得见，温彦之约莫永久不会晓得，他口中的“豪门”，竟贫寒到了如此境地。

温彦之此时表情庞大，有些事也不想提，只是低眉“嗯”了一声。

――嗯一声就完了？

齐昱只觉方才胸腹里的寒意仿佛开端四下乱窜了，一口浊气闷在里头，咽不下吐不出。他也拉不下脸再问，不过是坐端了垂眼看茶水，叮咛乡正道：“将方家的户单案底交给本官看看。”

那边李庚年关于□□一句：“要不我去吧？我脚程快。”

“本来如此。”不等温彦之说甚么，齐昱渐渐站起家来，踱到了方知桐面前，不着声色将温彦之挡在了背面，“本官在庆阳所见竹管蓄水之法，但是由你督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