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这郎中莫当了】[第2页/共4页]
徐佑诚惶诚恐:“回禀皇上,司部觉得,该当修渠北引淮河之水,使之顺下入海。”
罢了罢了,打伤起居舍人,内史府的那群老学究还不晓得要如何记本身一笔,想想都头疼。
齐昱在折子堆里忙活到后半夜,挨不住支着脑门睡着了。周福等梗着脖颈拼着一身剐,好说歹说才将他劝到榻上去睡了一会儿。
一起从御书房往紫宸殿去上早朝,齐昱笑得春光明丽。
一扭头,只见那新来的起居舍人,名唤温彦之的,正一声不吭地立在廊柱背面,定睛望过来。
“嗯。”齐昱点点头。
“这是……”誉王目光落在温彦之身上。
只愿天降他一神仙,有大禹治水之才。
誉王想笑,倒是咳了起来,好轻易平复下了,连连告罪,又问起淮南大水一事。
温彦之梗着脖颈,“回禀皇上,皇上方才说贤王给朝廷丢脸,这亦是天下大事。”
循例是要保举一人代表朝廷前去,可大师都明白,百姓要的不过是天子能晓得他们的痛苦,故再是位高权重的官员去,亦是无用,都不衬百姓情意。最好的便是宗室里挑一个稳妥的宗亲,带着圣喻前去,方可表现皇家的体贴。
拐弯抹角,就说没钱。却也是真相。数月前西北大旱,朝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集官赈民赈于一体,才度过难关,还未消停几日,眼下淮南的大水又淹到了本身脚背上。
温彦之此言,清楚是说他齐昱也想窥测实录,向史官施压。
天下大……
徐佑将满腹学问搜刮了一通,摸索道:“……臣觉得,该当……排淤固堤?……”
齐昱:“……”
廊柱下的人顿了顿,竟直愣愣道:“微臣所录,皆如褚遂良所录者,乃帝王起居言行也。”
三言两语竟将恩科榜眼贬去了边疆之地。
周太师将天子的深思看在眼中,心下遂猜到几分圣意,口中劝道:“皇上亦不必过分费心,荥泽决口已堵,各方也已增堤固坝,近忧已除。若说远虑,改道、治水之法,皆是百年一举,并非几日可促进。我朝朗朗乾坤,明君贤臣,定能想出万全之法,保住民生。”
誉王站在这厢,仿佛闻声本身皇兄的牙齿已咬得咯咯作响。
“你记甚?”
誉王正待说话,却听齐昱身后立了小我,唰唰唰地写着甚么。
然后,唰唰唰。
齐昱将早朝各种如是说了,还叹了口气,“若非你病了,那里能叫贤皇兄去给朝廷丢脸。”
“温舍人起来吧。”誉王适时得救。
徐佑有些慌了,教员只讲了应对之法和为何如此应对,其他的还尚未想过。
“代朝廷赈灾一事非同小可,靖王仅任军饷、外务采买之事,尚无公事历练,怕是难当大任,”林太傅此时出列,讲得清清楚楚,“况赈灾之人本就当是皇上嫡亲,贤王、誉王尚在,如何能够避亲就疏?”
齐昱一夜未曾休整好,本就憋着一肚子肝火,眼下见此景象,不由道:“温舍人。”
暗香阵阵。
唐史上说,褚遂良还在太宗身边统录起居时,太宗曾旁敲侧击地,欲观他记了些甚么,却被褚遂良严词回绝了。
温彦之见天子醒转,便同周身一干人等一同请了安,遂又固执软碳和梅花纸笺,定定地立在一旁刷刷地写起来。
可此时身在朝堂之上,面对一群手足无措的大臣,除了老祖宗传下来的治水之法,也确然没有别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