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这郎中莫当了】[第2页/共4页]
温彦之垂着眼道:“微臣当职载笔,不敢不视,不敢不听,不敢不记。”
暗香阵阵。
可此时身在朝堂之上,面对一群手足无措的大臣,除了老祖宗传下来的治水之法,也确然没有别的前程。
唐史上说,褚遂良还在太宗身边统录起居时,太宗曾旁敲侧击地,欲观他记了些甚么,却被褚遂良严词回绝了。
大寺人周福跟在边上,只觉背脊凉飕飕的,暗道本日更要打起精力,不成行差踏错。
齐昱笑了两声,道:“徐郎中这是在答朕,还是在问朕?身为工部郎中,五品大臣,所食朝廷俸禄,皆为民生所出,却频频对朝中大事毫无观点、从旁附议,朕看着,你这郎中也莫当了,便去西荒督查畜牧罢了。”
徐佑有些慌了,教员只讲了应对之法和为何如此应对,其他的还尚未想过。
温彦之此言,清楚是说他齐昱也想窥测实录,向史官施压。
本日有早朝。
户部的许尚书出列,道:“回禀皇上,西北干旱稍歇,现在库银所存虽尚可支撑改道一事,但是淮南各地受灾严峻,需赈灾抚民、安设百姓,一时之间若要周转,怕也非常吃力。”
温彦之在背面,还是是木讷无言的模样,捧着摞花笺,直挺挺地走。
一起从御书房往紫宸殿去上早朝,齐昱笑得春光明丽。
温舍人只感觉皇上阴测测地盯着本身,头皮有些发烫。
徐佑诚惶诚恐:“回禀皇上,司部觉得,该当修渠北引淮河之水,使之顺下入海。”
“嗯。”齐昱点点头。
温彦之昂首见誉王瞧着本身,收笔跪下:“微臣内史府温彦之,拜见誉王殿下。”
“这是……”誉王目光落在温彦之身上。
温彦之见天子醒转,便同周身一干人等一同请了安,遂又固执软碳和梅花纸笺,定定地立在一旁刷刷地写起来。
齐昱一夜未曾休整好,本就憋着一肚子肝火,眼下见此景象,不由道:“温舍人。”
百官都叹了口气。
誉王想笑,倒是咳了起来,好轻易平复下了,连连告罪,又问起淮南大水一事。
齐昱将手肘支在龙腾的御座扶手上,持续点了前面户部的官员:“国库尚可拨银为淮南改道否?”
齐昱有些头疼,向温彦之道:“温舍人也是读书人,莫非朕与皇弟闲话家常,亦要句句记实在案?此非君子之道。”
此时还是周太师踱了一步,出列道:“臣觉得,誉王克日病下,实不宜劳累,靖王历练未够,亦没法胜任。念先皇在时,贤王曾理办巡查、暗访之事,到过淮南,此番再去亦能驾轻就熟。”
温彦之在前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代朝廷赈灾一事非同小可,靖王仅任军饷、外务采买之事,尚无公事历练,怕是难当大任,”林太傅此时出列,讲得清清楚楚,“况赈灾之人本就当是皇上嫡亲,贤王、誉王尚在,如何能够避亲就疏?”
实在心累。
齐昱:“……”
齐昱沉沉地就像晕了畴昔,却只感觉本身刚闭上眼,晨钟便打响了,像是掐着时候不叫他歇息似的。
张尚书遂将一肚子话哽在喉咙口,不敢答了,内心只冷静为门生念佛。
徐佑同张尚书刚要舒一口气,却听上头幽幽飘下别的一问:“而后呢?”
齐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