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暗流涌动[第1页/共2页]

地窖深处俄然传来机括转动声，整面石墙缓缓移开。

胡班师抡起盐包砸翻两人，嘴里也不闲着："吴老头你装得够瓷实啊！上个月还跟老子哭穷说娶不起第十八房小妾......"话音未落，老吴俄然甩出三枚毒蒺藜，直取六皇子咽喉。

江火映天之际，四皇子正在暖阁里逗弄新得的红嘴画眉，暗卫呈上沾血的佩刀时，他顺手拔了根鸟羽插在刀镡上："把这玩意送去沈沧澜府上，就说本王捡到件风趣玩意儿。"

林秋棠拽着独眼男孩往墙角闪，裙摆却被铁链勾住。寒光劈面而来时，她反手甩出银簪，细如牛毛的暗器扎进护院眼窝。"别怕，"她堵截男孩脚镣，"奉告我你姐姐被带去哪儿了？"

"老子十年前埋的暗桩，总算派上用处了！"老头儿笑得暴露黄牙，烟锅子敲在第三个刺客天灵盖上，"咚"的一声像敲西瓜。

"不法啊！"林秋棠一剑劈开铁锁，腕上翡翠镯子撞在枷锁上碎成两半，角落里俄然站起个独眼男孩，递上半片染血的云锦："大人，这是阿姐被拖走时塞给我的......"

子时的冯家庄园死寂如坟。六皇子刚摸进后院，就闻声识窖传来铁链声。踹开门锁的刹时，霉味混着血腥气劈面而来，三十多个瘦成骨架的孩童蜷在角落，脚腕上满是腐败的枷锁印。

当夜，天子寝宫的烛火烧到半夜。老寺人瞥见陛下抚着熊皮上那道刀痕，寅时三刻，八百里加急从玄武门飞奔而出，马蹄声惊落满街桂花。

沈沧澜接到刀时正在擦拭火枪，玄铁枪管闪过一抹幽蓝。"奉告四殿下，岭南潮湿，谨慎玩火自焚。"他漫不经心肠把佩刀扔进熔炉，看刀身渐渐蜷曲成废铁，"对了，吴王爷昨日猎了头黑熊，托我送张熊皮给陛下做褥子。"

六皇子劈开狼犬笼子，剑尖挑起块带血的布料："冯家仆人服？这针脚是双面回纹绣..."他俄然扯开个护院衣衿，里衬鲜明暴露皇室公用的衣袍图案纹。

"四皇子连牲口都比人金贵！"胡班师边骂边取出酒葫芦泼向狼犬，火折子一甩刹时烧成火墙。焦糊味里他抡起铁链当鞭子，把个护院抽得撞上石墙，"老子的打狗棒法可比丐帮正宗！"

周铁用胡班师给的火铳炸响震得地窖顶簌簌落灰，他踹开牢门时扯着破锣嗓子吼："龟孙子们！爷爷来送你们见阎王！"十来个冯家护院提着鬼头刀冲出去，刀背上的铜环哗啦啦乱响。

话没说完，老吴俄然反手撒出把毒粉，王二愣子轰然倒地时，六皇子趁机劈手夺刀，刀柄上刻着的"沈"字还带着体温，他甩去刀上血珠，抬眼望向都城方向。

六皇子俄然夺过衙役的铜锣，抡圆了胳膊往江心掷去。铜锣打着旋儿堵截主帆绳索，冯家船队的黑旗"哗啦"掉进水里。他转头冲呆住的盐运司官吏嘲笑："还愣着？等盐化完了，你们脖子上顶着的夜壶也甭想要了！"

江面俄然炸起数道水柱，八条赤膊男人从水下蹿出，嘴里叼的钢刀在月光下泛冷。周铁烟杆往船埠木桩上一磕，构造暗格里"咔嗒"弹出排弩箭，把最早冒头的两个刺客扎成了刺猬。

岭南这边，六皇子盯着桌案上三样东西：半本云锦账册、带"沈"字的刀柄、另有片烧焦的船板。周铁拿着烟杆敲了敲船板："这漆料是宫里御用的，我在皇陵补葺时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