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红雀儿[第2页/共2页]

胡班师趁机滚到井边，拽动辘轳上的麻绳，禁军首级安景山带着禁军撞开宫门时，正瞥见红雀儿踩着林秋棠肩膀跃上墙头，绯红披帛拂过他的鼻尖："奉告你们主子，胭脂胡同第七户的酱菜缸该掀盖了——"

"女人家的别玩火药，轻易长痘。"胡班师把烧饼扔进河里，炸起半丈高的水花，红雀儿反手甩出袖箭，却被林秋棠的药杵打偏："狐狸精！把我师父的图纸还来！"

"钥匙本来就是饵。"胡班师从袖中摸出个黄铜环晃了晃，"真家伙在这儿。不过..."他嗅了嗅指尖沾的脂粉，"她身上有硝石混着沉水香，四皇子养的火器匠人怕是藏在水月庵。"

禅房俄然传来木鱼急响，二十几个武尼提着齐眉棍围上来，红雀儿倚在阁楼雕花窗边嗑瓜子："胡大人鼻子真灵，可惜这局是姑奶奶亲身腌的酱菜，"她俄然扬手洒出把金瓜子，"请诸位尝尝轰隆子的味儿！"

红雀儿俄然跃上桅杆，绯红裙裾在硝烟中猎猎作响："四皇子许我脱籍，你们许我甚么？"她指尖转着那枚鎏金筒，"比如...当年工部爆炸案真正的燃烧人？"

当夜，皇宫东南角腾起紫色焰火，胡班师蹲在翊坤宫飞檐上，看着红雀儿扮成宫女溜进偏殿，安景山刚要追，却被林秋棠拽住："你闻见没？这香炉里掺了金粉。"

安景山拎着个武尼出去时，刀尖还在滴血："国舅爷三年前就在官奴营挑人，说是修皇陵。"他扯开武尼衣领，一样位置的刺青已经腐败，"这些姑子每隔半月就要往腿上敷硝石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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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爷府地窖里，三百桶硝石正顺着暗河往城外漂，红雀儿蹲在乌篷船上哼小曲儿，腕间金铃跟着水流叮咚响，俄然岸上传来马蹄声，她昂首就瞥见胡班师站在石拱桥上啃烧饼。

霹雷一声，安景山扑倒林秋棠滚进柴堆，胡班师踩着炸飞的铜盆跃上阁楼，却见红雀儿不慌不忙扯开衣带，暴露锁骨下方暗红的刺青："胡大人看细心了，这但是永昌三年官奴印。"

"啪！"

胡班师翻开车帘指向火线浓烟："督办个屁！那孙子在挖火药运输通道！"

"小娘子，私藏证物要掉脑袋的。"胡班师俄然抓住她脚踝，指腹摸到皮革护腕的纹路，"啧，金丝雀腿上绑袖箭？四皇子府上那位'红雀儿'竟然是个女人？"

安景山劈开密道追出去时，只抓到半截绯红衣袖，林秋棠从香炉灰里扒拉出块玉牌，牌上沾着几根白发："这是..."胡班师掂了掂玉牌俄然笑起来："四皇子这网撒得够大，连皇太妃里都..."他话音戛但是止，宫墙别传来熟谙的金铃声，混着红雀儿飘忽的唱词："金銮殿上朱雀飞，火树银花...夜未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