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冰锋相对[第1页/共2页]

"胡帅的赤焰骑擅攻，本将的玄铁军善守。"年耀辰慢条斯理地戴上铁护手，"就像龟背城的粮草..."他俄然切近胡班师耳边，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本将军替你守着，不比喂了西羌野狗强？"

这个曾在四皇子府邸为奴的年青人，现在蟒袍加身掌虎符，好似棋盘上最妙的活子，次日朝会，兵部尚书捧着圣旨高诵"两军合流以壮军威"，满殿朱紫却都闻声了弦外之音，当胡班师的玄甲军与年耀辰的玄铁军在黄沙中并辔，六皇子帐前飞舞的不但是战旗，更是储君之争的烽火。

"年耀辰！"胡班师的吼怒惊腾飞沙，"你如何在我的防区放火？"

帐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胡班师俄然狂笑出声，拔出匕首甩向年耀辰面门："年大将军的玄铁军是纸糊的？三百人就敢闯老子的地界！"寒光擦着翡翠护甲掠过，削断年耀辰一缕鬓发钉在立柱上。

"年将军远道而来，要不整点狼肉馅饺子？"胡班师用心把油手往他锦袍上蹭，"昨儿刚宰的，新奇着呢。"

"防西羌劫粮？"他俄然抄起割肉匕首钉在舆图上，刀尖穿透"龟背城"三个字，"怕是防老子半夜掀了他四皇子的被窝！"

"胡将军好雅兴。"年耀辰勒住缗绳，溅起的雪渣子落进我酒碗里，"听闻将军用粪坑退敌，本日一见这些兵士的练习公然...也更别具一格。"

"殿下！"亲卫捧着热姜汤的手在颤栗，"我们..."

大夏朝堂的雕龙金柱下，朱笔悬停奏折之上，天子凝睇着西羌战报里"六皇子亲率前锋破敌"的字样，指节在紫档册几上敲出断续的节拍，半夜漏响时，他俄然召来秉笔寺人，在烛火摇摆中写下"西南叛军，已缴械投降，现抚弘远将军年耀辰本日驰援西羌疆场"的朱批。

"赤焰骑前锋随我迎敌！"胡班师抓起铁胄撞开年耀辰，"龟背城的帐，返来再跟你算！"

年耀辰的玄铁军开到时，胡班师正在校场教兵士们练习新的计谋技术，看到年耀辰后，和一旁周铁说着：这长季子金盔上插着三根孔雀翎，马鞍镶玉的架式不像来兵戈，倒像来选美的。

"多少兵马？"年耀辰碾碎掌内心的东珠，那是今晨西羌探子送来的"礼品"。

风雪吼怒的校场上，六皇子看着两股大水在面前分道扬镳，胡班师的赤焰骑卷起漫天红沙扑向北面，年耀辰的玄铁军却像条黑鳞巨蟒游向东南，那恰是龟背城的方向。

胡班师的匕首还钉在沙盘上嗡嗡震颤，年耀辰身后的副将却已拔出半截青锋剑，剑光映出大帐角落伸直的炭盆，忽明忽暗照在六皇子突然惨白的脸上。

年耀辰眼角挑了挑，那就多谢胡将军的美意了。

年耀辰瞳孔骤缩，不在多言甚么。

六皇子俄然嗅到帐外飘来的焦糊味，少年握剑冲出大帐时，正瞥见北面天空腾起的绿火，那是玄铁军特制的鬼火箭，现在在黑水河对岸炸开朵朵鬼火。

天子倚着九龙椅背，目光扫过沙盘上对峙的檀木兵俑，他亲手将四皇子旧部的黑棋推向西羌要地，看它们在胡家红棋旁落下时溅起纤细灰尘，九重宫阙外，八百里加急正掠过潼关，带着制衡之术最精美的旨意，奔向赤色残阳。

"三...三百轻骑！"标兵的牙齿在颤抖，"但打的是金狼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