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第21章[第2页/共2页]

一起往寿康宫去，他的心下说不出的仓惶。

因为那些事，虽则有顺境窘境之分，但是毕竟还是人力可为之事；但是……现在横亘在他面前的，却有能够是天意摆布、人力不成为之事啊。

她用力地眨眼，将面前的那一片恍惚眨掉。

廿廿含笑点头，“我晓得。我啊，这不是都年过古稀了嘛，这二十九年来也从未跟天子率性过。今儿个你就叫我率性一回吧。”

初七日，旻宁奉廿廿回宫，预备按例在宫中过年。

廿廿面前也有些恍惚。

乃至能够说，从他登上大宝，成为大清江山的主宰之时，她就再未曾如许盈盈含笑迎着他。

仿佛向她奔来的，又是当年阿谁孩子。不善言辞的，却骨子里藏着倔强的，唯有来到她跟前，才有了半晌奔行而来的少年模样。

.

初三日，旻宁亲赴绮春园，给皇太后廿廿存候。并奏及宫中预备过年的一应事项。

但是今儿个……

月桂瞧了瞧钟点儿，心下有些不铛铛，这便小声提示，“……这会子皇上怕还在召见大臣呢。”

.

这些年来廿廿的身子骨儿一贯都很好，除了因为季候变更，偶尔风寒以外，便没甚么大病去。

廿廿悄悄曲折了指尖，紧紧攥一把被角。

不成以……

她这般含笑迎向他，已然是多少年都未曾有的。

月桂便也笑了，眼角皱纹细细堆叠了起来，“好，那主子就先上炕去了。主子也歇着，若那里不得劲儿，千万叫主子一声。主子这耳朵呀，也有些背了。”

或者又说不是完整听不见，而是——她老是闻声四喜在耳边呼喊她。

再不说，怕就要带到地下去了。

“……我们娘俩，已经有多少年未曾掏着心窝子说话儿了？旻宁啊，你替哀家数数？”

“乃至……自从子臣成年，小额娘便连见，都不肯再见子臣。当时候子臣为了能见小额娘一眼，总要费经心机，煞费考虑。”

她翻了个身，将面朝向帐子内去，又用枕头给掩住。

有些话，是该与旻宁说说了。

平常日子，皇太后毫不会在皇上办公事的时候召见，不管皇太后本身有甚么事儿，都毫不因私废公。

本来，她病了啊。

——当年孝全皇后位在中宫时，旻宁的后宫中数年无重生；孝全崩逝以后，这几年便比年有皇子和公主出世，倒叫廿廿好好儿地享尽了子孙绕膝的嫡亲之乐去。

月桂出了门去，廿廿便拉过被角，将嘴挡住。

“主子必然是路上累着了，兼之这寒冬腊月里冷，主子怕是跟着受了风寒了。”

次日，廿廿主动叮咛，叫五魁去请天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