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第20章[第2页/共2页]

倒是月桂闻声笑了，轻声提示，“……主子倒觉着，皇后娘娘见了主子合该欢畅才是。毕竟上回皇后娘娘便是见了主子就好起来的，那主子这回又去，自是皇后娘娘的凤体，随后就又要见好了。”

廿廿悄悄抬手，目光下垂，落在指尖上。

本来皇后崩逝，该是国丧，别说王公大臣，便是布衣百姓皆该缟素。但是现在就连蒙古王公都不消了。

两日以后，正月初八日，旻宁便已经下旨：“皇后如若事出，诸事按十三年孝慎皇后例。没日禄喜带首级寺人在二宫门澹怀堂轮番举哀，俟皇后灵寝进城送至城内，仍回圆明园各归本处。钦此。”

路上旻宁在廿廿身边絮絮地禀告：“……大臣们恭上谥号，选了几个字叫子臣挑。子臣想着她自入宫起，子臣便给了她‘全’字为名号，那便也不消变动了，还用这个字得了。”

正月十七日，大行皇后钮祜禄氏正式册谥为“孝全皇后”。

普天同庆的新年，她便单独躺在这曾经承载了她那么多光辉回想的寝宫当中……

廿廿却苦笑一声，“天子你不要曲解。哀家的意义是，八月间哀家去看过皇后，但是皇后的身子随后却好起来了。那这会子哀家又去，岂不是要叫皇后觉着不吉利？”

正月十一日，天尚未亮，皇后钮祜禄氏终是油尽灯枯，走完了她在这宫廷中有显赫也有无尽不甘的十八年，放手而去。

廿廿回绮春园的时候，也是忍不住悄悄叹了口气。

廿廿回到绮春园，便叫旻宁速速归去了。

廿廿便也拊掌而笑，“哎哟，瞧我，真是老胡涂了。你们说得对，我想说的本来也是这个话儿。”

人尚且活着，便已经做好了如许的身后安排……

廿廿悄悄仰首，望头顶那一片天。

不久便又传来动静，不但旻宁不遵循皇后崩逝的端方给钮祜禄氏缟素，他还下旨，叫所丰年班来京之各蒙古王贝勒贝子公等，都无庸穿孝，均著摘冠缨穿青袍褂便可。

她若还没走远，该转头来再看一看这九重宫阙，深深红墙。

因宫中过年的端方大，皇子和公主都要守着礼数，这便连她的后代都没法在跟前伴跟着她。

廿廿说着便含笑号召旻宁，“天子啊，走，我们这就去！”

紧接着，三月，再进宫一名李氏，封为意常在。这位是外务府旗下辛者库人。

天亮以后，旻宁亲赴绮春园，禀告廿廿。廿廿闻声也是怔了怔。

月柳也笑道，“上回啊，皇后娘娘就是拼了力量要来给主子您贺寿的，十月间便也公然好了。这便是主子的福泽渡给了皇后娘娘去。主子这回再去，必然又有福泽给了皇后娘娘……”

直到过完了“破五”，百无忌讳以后，太医才将真相奏明。

曾经号称那般敬爱的人啊，他竟然连一个谥号都不亲身给她选的，只从大臣恭上的字里取一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