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起源[第2页/共2页]

"你顾叔家盼盼考上了警校。"母亲往他碗里舀了两勺桂花蜜，"下午送筐杨梅畴昔。"陶瓷勺磕在碗沿的脆响里，藏着青铜铃铛最后的余震。

蚀脑者军团在星图下现出本相。它们的万花筒瞳孔裂成碎片，暴露内部跳动的巫祝神经末梢。张欢摇响青铜铃铛，铃舌震出的声波让星图具象化为樊笼，将七十二个平行宇宙的入侵通道同时封闭。

"斩断神经树的主根！"七个时空的白初七齐声号令。张欢的刀刃刺入梧桐树根，喷涌而出的不是树汁，而是历代张家人被窜改的影象。当青铜色的血海淹没脚踝时，铁皮盒里的蜡笔划灰烬俄然重燃，在虚空勾画出最后的星图。

玻璃弹珠从掌心滚落时，张欢闻声了真正的蝉鸣。梧桐树荫漏下的光斑里，六岁的本身正蹲在沙坑前堆城堡，塑料铲子上沾着熔化的冰淇淋。远处飘来栀子花香，混着邻居家红烧带鱼的焦香味，柏油路面蒸腾的热浪恍惚了时空裂缝。

祠堂地砖俄然陷落。张欢坠入青铜神经树的根系，瞥见无数个本身正在给不应期间的尝试体打影象补丁。六岁的本身蹲在角落，正把斯甜甜的镜面心脏缝进布娃娃体内。

当铃舌扣进青铜铃铛的刹时，张欢闻声血管里响起祭奠鼓点。病院走廊的灯光俄然变成摇摆的烛火，瓷砖空中长出青石板纹路，消毒水味被线香替代。抱着病历本的护士从他身边飘过，绣花鞋上的并蒂莲沾着露水——清楚是民国二十六年姑苏船埠的格式。

白初七的冰魄俄然从地底升起。残存的兵魄凝集成唐刀模样，刀柄缠着渗入血渍的绷带。当张欢握住刀柄时，1943年的尝试室与现世堆叠，他瞥见穿旗袍的本身正在给民国版傲视盼做品德分离手术。

"叮——"

星图樊笼俄然收缩。张欢在极致的光亮中瞥见本相：所谓巫祝血脉，不过是张家先祖从青铜神经树盗取的力量。历代张家人不竭窜改影象锚点，只为袒护最后阿谁卑鄙的盗窃典礼。

当最后一个蚀脑者宇宙的投影消逝时，张欢在胡衕口踩到块松动的地砖。水泥缝里嵌着枚生锈的铃舌，被他踢进了下水道。六岁的本身举着破布娃娃跑来，娃娃的琉璃眸子清澈见底。

铁皮盒的锈味混着梧桐叶腐臭的气味，张欢的指甲翻开盒盖时划出血痕。六岁的本身用蜡笔划在盒内的星图，正与后颈朱砂痣的摆列完整重合。躺在盒底的青铜铃舌裹着糖纸，二十年畴昔，生果硬糖的甜腻仍然粘在金属大要。

暴雨冲刷着阳台的君子兰。张欢在抽屉深处找到铁皮盒，蜡笔划上的星图已褪成浅褐色。盒底除了玻璃弹珠和糖纸，还多了张泛黄的拍立得——六个孩子在老梧桐下搭积木，白清清扎着羊角辫，傲视盼抱着布娃娃，斯甜甜对着镜头做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