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长女[第2页/共3页]
明珠合上眸子咬了咬唇。当年夺嫡之争鼓起时,朝中臣工党争,父亲成了太子背后最大的支柱。太子失势以后,钟鸣鼎食的承远侯府便开端走下坡路,二哥这个大将军也蒙受连累,背面连续串的悲剧更是纷至沓来……
幺女人听了潸潸然泪下,鼻头和眼皮都红得像染了胭脂,嘟囔着奶气未脱的嗓子道,“这可如何办?岂不是要我活活惭愧死么?”
若说这最对劲,天然当数榻上娇轻柔的七女人。明珠拱了拱,小脸儿在林妈妈的脖子上密切地蹭着,视野却超出林氏的肩膀看向屋外。鹅毛大雪愈下愈大,柳氏披头披发被仆人们轰赶而出,背影肥胖佝偻,倒很有几分不幸见的。
明珠心中动容。二哥是直耿性子,一贯是最疼本身的,上一世本身恶劣,犯了事满是鑫哥哥一力扛下来。因着她,哥哥经常受父亲母亲苛责不说,乃至还与别家府上的郎君动过手……幸亏好人是有福报的。上一世,鑫哥哥姻缘完竣,娶的是刑部尚书之女张娣德,伉俪恩爱琴瑟和鸣,厥后更是官拜大越的从一品护国将军,赐宅进爵多么威风。
话音落地,明珠同兄姊们俱是一喜,但是还没来得及欢畅多久,他们的母亲便淡然开了口,道,“本日不是十五,妾身也要在棠梨苑顾问幺宝,恐怕服侍不了侯爷。”
对,就是如许。
思忖着,她面上和婉一笑,灵巧地点点头,挥挥小手说:“二哥归去歇着吧。我又不是傻子,这个就不必叮咛了吧!”
主母当机立断,柳氏当即便被仆人们举棍棒轰了出去。这阵仗大快民气,下人们尚且忍不住在心头鼓掌,更不提孙大妇膝下的几位后代了。毒妾作威作福多年,贯不拿嫡出几位孩子当回事,娘子郎君们都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一口恶气憋了这些年,总算痛痛快快出了。
眼瞧着母亲被赶鸭子上架,边儿上的二郎只觉风趣不已。但是家主面前不敢失态,只好卯足了劲儿憋笑,直憋得脸皮都抽抽。悄悄朝姊妹们竖起大拇指,以眼神传达浓浓的佩服之意。
一屋子人几近都散尽了,唯留下兰珠,乳娘林氏,以及一众服侍的仆妇丫环。明珠躺在软榻上踢了踢两只腿儿,嘟着粉嫩的小嘴道,“我又不是多重的病,那里用得了你们这么多人来守着?母亲真是太小题大做了。”
话方落,明珠的心便沉了沉。
不知是不是因为对柳氏还存不忍,赵青山的神采有些怠倦,摆手道,“行了,该交代的交代了,该措置的也措置了,都散了吧。幺宝受了伤,得好生歇着。”说完侧目看了眼孙芸袖,目光里仿佛难堪与愧怍订交叉,沉吟了会儿才说:“这些年……委曲夫人了。”
不但是赵青山,就连孙氏的后代们都呆愣住了。兰珠微蹙眉,暗道母亲胡涂,柳氏离府,眼下恰是挽回父亲心的好机会。可贵父亲主动要去母亲房中,这么一番言辞,不是把家主往外推么?
脑筋俄然一阵“嗡”,明珠的神采有刹时的严峻,蓦地问道:“长姐,明天是甚么日子?”
柳快意啊柳快意,想不到你也有本日。常言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成活。上一世逼迫了她母亲半辈子,现在这了局,也算是作茧自缚,终归怨不得她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