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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垂着眸儿，浓长的眼睫交叉掩映，答道：“臣女在太学馆进学。”

长公主在明珠白净的小脸上打量一阵儿，笑道，“明姐儿本年多大了？”

经验人的口气，但是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四娘子打量着mm这副表情大好的模样，不由靠近几分笑道，“有这么欢畅么？”

萧琮府上美人虽多，可至今都未立正妃，此前六王的母亲燕贵妃曾为他物色了很多王谢闺秀，全都让他给拒了。很明显，正妃的位置悬空，是他决计为之。或者说，是有人让他决计为之。

孩子们都大了，家中也来了外客，自当男女分桌而食。长公主同孙夫人带着一众娘子们同席，赵青山则恭请两位亲王入上座，其他世家来客按序顺次落座。明珠坐在孙夫人身边，听着长公主同母亲含笑扳谈，兀自埋着头，两只小手不安地绞着衣摆。

纤细白净的十指不自发地收拢，明珠如有所思，垂着头自顾自地入迷。

萧穆不耐地摆了摆手，回顾看了眼赵家娘子郎君们一行，叹了口气，提步买过门槛进了花厅。

长公主极迟缓地点头，清丽明眸中有几分意味不明，“也是，夫人身为人母，舍不得娘子们也是人之常情。”说着一笑，伸手欣喜地拍了拍孙芸袖的手背，“既然舍不得，那就多留几年，归正娘子们也还小，不急的。”

明珠却不附和，她眉头微蹙，淡淡道，“姐姐这话错了，七王萧衍，不是一个豪情用事的人。他本日固然的确帮了我，不过也是帮了他本身。”

膝盖骨发麻得短长，四娘子蹙眉，咬着牙根儿保持着面上的浅笑，低低道，“你扶着我，不然铁定得跌倒。跪了那么长时候，不死也去半条命了。”

长公主生了一双白净纤长的玉手，十指微动，将华珠垂落的长发全都挽了起来，将白玉笄插了上去。四娘子昂首跪叩，“多谢长公主。”

“先使些手腕，令长公主成为赵华珠的座上女宾，如此一来，长姊与赵氏便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络。即便此时不开口，将来也有的是机遇，替六王提亲。”萧穆一面思考一面压着嗓子道，忽地眉头蹙起，一贯闲散随性的神态凝重几分，“老七，景象对我们倒霉。”

明珠讷讷地回过神，赶紧将面上的震惊之色敛尽，先是朝跟前的长公主福身伸谢，接着便微微旋身，朝着七王同宣王的方向福了福，“门生谢过二位博士。”

明珠悄悄点了点头，眼风儿一扫转向母亲手上，看了几眼以后小肩一垮――这词儿也忒长了，这么久了，连一半儿都没说完，真是不幸见的。

长公主不明此中门道，侧目看了眼七王的近卫孟楚，微微蹙眉，语气稍低了几分，“孟大人，现在固然七王分担三部，可尚书侍郎到底还是在的，此后有甚么事，先与另几位大人商讨，七殿下既要统领全军又任太学博士，能不劳烦他的便不要劳烦。”说着一笑，神采稍稍温和几分，“本宫是个妇道人家不懂朝政，可皇后娘娘挂记七王，这话，本宫不得不说。还望孟大人不嫌本宫唠叨。”

萧念真微微一笑，俄然朝明珠招了招手。七娘子面露诧色，却不敢悖逆，只好站起家压着步子谨慎上前，到了长公主跟前站定，纳福见礼，“殿下请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