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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华珠来了火气,明珠赶快打圆场,不由道:“姐姐别气,本日之事让礼书溜了空,说句大不敬的话,是于博士老眼昏花。”说着心中又记起七王的叮咛,复在肚子里来回斟词酌句,摸索道:“只是……姐姐的性子实在太直了些,太学馆中满是世家以后,你若凡事不忍耐,我担忧你还得亏损呢。”
萧衍挑眉,黑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嗓音微低,“哪样?”
明珠小手的行动倏忽一滞,莹莹的大眼睛觑了觑他,这才游移着开口,垂着头当真说,“亦非甚么要紧事。只是本日……门生冒昧,踢了博士,特地来谢那一脚之罪。”边说边放下碗筷揖手拜下去,“还望博士海量,不与门生存算。”
指尖悄悄落在她的嘴角,捻下来一粒白米。她瞥见他通俗的眸子里晕染开掩不住的笑意,灼灼盯着她,挑眉道:“宝宝,你这么严峻,想到哪儿去了?”
他是堂堂一个亲王,纡尊降贵替她布菜,的确匪夷所思,更何况此人此后还是九五之尊,想想都折寿元,另有下回么?不必了吧!
二郎皱眉,知四妹的性子不能硬着来,遂平和道:“三郎到底是兄长,他自幼性子古怪,你何必同他见地?”说着叹了口气,“母亲持家,最重一个‘和’字,三郎六郎和久珠都是庶出,我们也从不轻看他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明珠两手托腮对窗而坐,闻言摇了点头,哭丧着脸,“四姐姐,我感觉本身很丢人,七王心中必然很嘲笑我。”
二郎这才记起闲事,撩袍子在圈椅上落座,伸手将几册书卷拿了起来,道:“晌午前的课读都在这儿,博士们讲授的多,我书上的记录恐不齐备,待三郎的书拿了返来,你二人再对比着他的看一遭。”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没由来的掷地有声,直令七女人被呛了个结健结实。她一口气没缓过来,别过甚去猛地咳嗽起来,一张白生生的面庞儿涨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萧衍皱眉,搁下碗,微凉的大掌悄悄抚上她的背脊,责莫非,“如何如此不把稳。”
明珠小脸上的神采顷刻变得怪诞,看了眼汤勺,又看了七王,“干甚么?”
明珠顷刻间浑身都起了火,顿觉一刻也不能在这儿多呆了。她羞愤欲绝,慌仓猝忙站起家朝七王拜了一礼,“门生、门生吃好了,博士慢用,门生先告、辞职……”
七女人听了摇点头。她是端庄金枝玉叶,赵府里统统送入棠梨苑的东西都是顶好的,那里吃过甚么大锅饭呢?不过既入太学,便不能再计算身份场面,不管出身凹凸家中贵贱,大家都是门生,这是于阁老交代的馆训,不管如何也违背不得。她与华珠退学时才获咎过那位大学究,若再闹出甚么事,可真要将赵家的脸丢完了。
兄妹几人絮了会儿话,午后便去书院按例进学,一日毕,博士们留下的课业堆积如山,直令一众太门生叫苦不迭。赵家娘子郎君们乘车辇回府,到了兽头门前,仆妇上前打帘子,明珠哭丧着小脸下了辇,昂首看,却见府门敞开,她父亲将好亲送一人出门。
明珠惘惘地点点头,未几次过味儿来,骤觉不对劲。本来他也知她是个闺秀,不宜与男人靠近么?那他此前的各种行动又是甚么意义?脱手动脚不说,连嘴都动了,这算甚么?明知不当还为之,忒过分了吧!因蹙眉仰起脸,明眸怒睁:“那博士也是郎子,男女有别,天然也不能与门生过于靠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