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4章[第1页/共3页]

赵默看了一会，肯定三娃睡着后才捡起脏围兜下炕。三娃就这点最费心，睡觉底子不消人哄，只要给他盖上被子顿时就会乖乖闭上眼睡觉。

菜板上放着个小碗，碗里是小半碗咸菜。赵默扒拉大半碗饭进嘴，感受肚子里有点底儿了，这才顾得上夹口咸菜下饭。

再往上，是叠成一沓的票子，有七张一百的，剩下的都是五十的、二十的，另有十块的。赵默把围裙兜里的钞票都取出来，一张一张展开压平，数清楚：算上几个一块和五毛的钢镚儿，统共是二百九十七块五毛。内里只要一张红票子，另有三张五十的。他把这张红色的放进钱匣子里，然后慎重地合上匣子，又塞回柜子里。

“哎，大哥返来了。”赵默一手端碗一手拿着小钢匙搅搅粥，“来，三娃用饭。”

灶间拉了电线，灯胆也有，不过赵默很罕用。他摸黑吃完饭，把碗筷都清算好放灶台上，留着明天早上起来刷。黑咕隆咚的他怕磕着碰到，万一把碗摔坏了得心疼死他。

喂完一顿饭，赵默脑门上也出了一层细汗，胳膊举得生疼。他撩起围兜给三娃擦嘴，然后把围兜解下来，换个洁净的再系上去。

赵默翻开锅盖，看到锅里放着的一大碗米饭，顿时感受肚子里的确要闹翻天了。锅里另有点热乎气，他从速把米饭端出来放在灶台上。

西屋的电灯亮着，灯光透过门帘把堂屋也照亮了。赵默擦动手，翻开门帘往里探个脑袋：“军子，功课写完了吗？”

咸菜未几，赵默没舍很多吃，夹两筷子就不再动了。他一边嚼米饭一边在内心想：军子上学费脑筋，还正在长个儿，一天三顿的咸菜疙瘩就饭可不可。明天早点收摊，去东头菜市场那边看看，捡点剩菜叶子啥的，返来洗洁净还是吃。

鞠问屋的时候，赵默又往西屋那边走去。把门帘翻开一条缝，看到坐炕上的赵军正趴小桌子上用心写功课，他更加欣喜，转回内里的灶间。

三娃不吭声，也不张嘴，就拿一双黑眸子子定定地瞅着赵默。赵默好说歹说哄了半天，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他愣是不张嘴。

自从办完父母的丧事，三娃又出事今后，家里像洗衣机那样的大件家什儿都被赵默卖了。他嫌用着费电还费时候，并且当时候穷的都快砸锅卖铁了，这些东西一件都留不住。就连他妈妈陈翠生前常用的那架缝纫机，都被赵默送给了隔壁胖婶儿家，算是做小我情。

没一会儿，昏黄的屋子里，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

东屋里炕上，三娃靠着被子摞起来的被垛坐着，垂着头看手里松松捏的赵默走时塞他手里的塑料积木。

东屋里的灯比西屋的暗，全部屋子覆盖在昏黄的光晕中。本来两个屋子的灯胆都不太亮，赵默怕二弟早晨学习伤眼睛，就把西屋的灯胆换了个新的。

赵默更欢畅了，抄着咯吱窝把孩子抱起来，嘴角高高翘着：“对，三娃吃饱了！”

等赵默铺好小褥子，转头一看三娃公然乖乖站在地上，一双黑眸子子跟着本身转。贰内心一阵熨帖，连劳累一整天的疲累仿佛都不见了。

赵默一听，看着二弟埋头苦学的模样非常心疼，只好嘴上念叨两句：“那行，你渐渐写，别累着。哥明个儿还得夙起，先回屋睡觉去。”

“晓得了，你睡觉去吧，不消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