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活人指路[第2页/共2页]
我冒死挣扎着,像是落水普通奋力挣扎,终究复苏了过来,天已经快亮了,而面前的“大国”也不见了。
而我则在一旁承诺着:“来喽,来喽!”这是爷爷事前就交代好的。二叔就一向喊着,而我则回应着。
毕竟棺材里躺着的是稻草人,上山倒是没费甚么力量。等安埋安妥,世人都陆连续续散去,老爷子绕着那坟堆逆时针走了三圈,撒了些纸钱,念叨了一些含混不清的话,模糊约约听到是甚么认祖归宗之类的。
不过我倒是有些情愿信赖爷爷说的,毕竟前几天招魂让我不得不信赖这世上有些事没法用科学去解释。只不过大国骸骨无存,差人通过调查,确切是在一出暗涌处落水的,老爷子如何就能肯定这大国事被人暗害?
老爷子坐定,将那燃着的烟斗横放在身前,二叔则将那蜡烛和那堆柴火点着,虽说地上满地积雪,但那柴火倒是烧的极旺。
二婶看到这一幕,再也止不住泪水,想要出去,却被二叔捂住嘴扯了返来。爷爷先前交代过,这死在海里的人,灵魂衰弱,受不得生人的阳气,再者,万一大国舍不得走,那是害了他。
清算伏贴,我和爷爷没做逗留便回了家,一起上两人都没说话,我还是沉浸在明天的匪夷所思中。倒是爷爷,叹了感喟,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事儿不对……”。
人之以是活着,是因为有一口气,而幽灵不肯拜别,是多了一口气。
爷爷说大国的魂返来了,择个日子将那稻草人下葬,二叔二婶这才出去,抱着那稻草人又是一阵痛哭。
那晚我睡得很早,细雨落在屋顶的瓦片上,收回悉悉索索的声响。我满脑筋是和大国儿时的回想,想着想着就犯起了困,迷含混糊中仿佛听到有人叫我,却满身没法转动。
那天来了很多人,统统都与浅显丧葬无不同,只不过这棺材里放的是一具稻草人。上山的时候也是爷爷定的,那是邻近傍晚时分,这也是大国出世的时候。
做完这些,老爷子仿佛有话要说,二叔二婶还是在往坟前那火盆里烧着纸钱,老爷子毕竟是没开口,领着我下山去了。
大国“吃完”,又四下打量了下屋里,朝着偏屋这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头,渐渐消逝不见了,那烛火也规复了红色。
吃完早餐,老爷子让我拎着一打纸钱去大国坟前烧掉,并让他放心,会帮他。
大国坟前的火盆里堆满了烧过的纸,昨晚的细雨让这些残渣凝固成一整坨,盆底积了一层玄色的水。我本想将它倒掉,但想起老爷子说的,千万不能动,动了亡人就收不到那些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