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朝花夕拾 (9)[第4页/共5页]
关于老莱子的,《百孝图》上另有如许的一段:
就我当今所见的教孝的图说而言,古今很有很多遇盗,遇虎,遇火,遇风的孝子,那对付的体例,十之九是“哭”和“拜”。
实在陈叔宝恍惚到仿佛“全偶然肝”,或者有之,若拉他来配“忍心害理”,却未免有些冤枉。这是有几小我以评“郭巨埋儿”和“李娥投炉”的事的。
我查抄《百孝图》和《二百卌孝图》,画师都很聪明,所画的是曹娥还未跳入江中,只在江干哭泣。但吴友如画的《女二十四孝图》(1892)却恰是两尸一同浮出的这一幕,并且也正画作“背对背”,如第一图的上方。我想,他约莫也晓得我所听到的那故事的。另有《后二十四孝图说》,也是吴友如画,也有曹娥,则画作正在投江的情状,如第一图下。
好!在礼义之邦里,连一个年幼——呜呼,“娥年十四”罢了——的死孝女要和死父亲一同浮出,也有这么艰巨!
从说“百行之先”的孝而俄然拉到“男女”上去,仿佛也近乎不持重,——浇薄。但我总还想趁便说几句,——天然极力来减省。
这弄雏的事,仿佛也还没有人画过图。
至于画法,我觉得最简古的倒要算日本的小田海僊本,这本子早已印入《点石斋丛画》里,变成国货,很轻易动手的了。吴友如画的最细巧,也最能引动听。但他于汗青画实在是不大适宜的;他久居上海的租界里,耳濡目染,最善于的倒在作“恶鸨虐妓”,“地痞拆梢”一类的时势画,那真是勃勃有活力,令人在纸上看出上海的洋场来。但影响殊不佳,迩来很多小说和儿童读物的插画中,常常将统统女性画成妓女样,统统孩童都画得像一个小地痞,大半就因为太看了他的画本的原因。
B是从南京的李光亮庄刻本上取来的,丹青和A不异,而题字则正相反了:天津本指为阴无常者,它却道是阳无常。但和我的主张是分歧的。那么,倘有一个素衣高帽的东西,不问他胡子之有无,北京人,天津人,广州人尽管去称为阴无常或死有分,我和南京人则叫他活无常,各随本身的便罢。“名者,实之宾也”,不关甚么紧急的。
另有不能心折的事,是我感觉虽是鼓吹《玉历》的诸公,于阳间的事情实在也不大了然。比方一小我初死时的情状,那图象就分红两派。一派是只来一名手执钢叉的鬼卒,叫作“勾魂使者”,别的甚么都没有;一派是一个马面,两个无常——阳无常和阴无常——而并非活无常和死有分。倘说,那两个就是活无常和死有分罢,则和单个的画像又不分歧。如第四图版上的A,阳无常何尝是花袍纱帽?只要阴无常却和单画的死有分颇相像的,但也放下算盘拿了扇。这还能够说约莫因为当时是夏天,但是如何又长了那么长的络腮胡子了呢?莫非夏天时疫多,他竟忙得连修刮的工夫都没有了么?这图的来源是天津思过斋的本子,归并声明;另有北京和广州本上的,也相差无几。
慨自欧化东渐,海内承学之士,嚣嚣然侈谈自在划一之说,致品德日就沦胥,民气日趋浇薄,寡廉鲜耻,无所不为,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