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曹国公神主[第2页/共2页]

“九江兄，”高炽嘴角一抽，面上却更加庄严：“不瞒你说，我昨晚做了个梦，我梦到伯父了啊！梦内里，伯父拉着我的手，说千万不要兄弟阋墙，千万不要兵器相向啊！他还说，此次兵祸，都是奸臣构陷，将在外，却不能听信这些勾引君上的奸臣批示！他让我禁止你用兵，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这是齐家铁柱啊，”有人道：“齐家大娘就剩这么个独苗，快别让她晓得！”

张昭华尽出府库布帛米粮，按死者名册，一家家送下去，又比及早晨的时候，方才回了丽正门城楼上。她在草垛上坐了一会儿，脑筋里一片空缺，随后又被肚子里震天的响声轰动，才认识到她一天都没有用饭了。

高炽神采松动了些，张昭华见有门，就道：“我此次打了几下，混忘了现在这双手，也是练习过兵器了，力量比以往大些，此后定然记取，不这么打他了。”

张昭华见到这么多人也感觉心悸，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昨早晨的战事，不由得一阵寒噤。她道：“只可惜那迟延之计被看破了，要不然真想一向拖下去。”

张昭华各式说了，又包管不打孩子了，才叫高炽消气。

李景隆经过夜战，发觉北平风向无益于燕军，便不再挑选夜战，而是于第二天凌晨西北风停歇的时候，筹办命令攻城。

站起来的时候，她俄然看到劈面竟然坐着高炽，就这么盯着她不晓得坐了多久。

“大娘，”张昭华不由得抓住她的手：“你儿子为燕王而死，燕王府永久记得！你后半生，就由燕王府来扶养！其间为燕王守北平城者，不管男女老幼，死者举家免其役，生者免役十年！”

“啊，他爹啊，”老太太几近断气：“我们家，绝后了――”

高炽不说话，站起来就走，张昭华仓猝追上去，扑在他背上死赖活赖起来：“椿哥儿也是我的命根子，我如何不爱他！怕就怕大家都爱他，都惯着他，把他惯坏了！他含了口东西不吞下去，也不往地上吐，专往我娘脸上喷去了！我也是我娘的孩子，椿哥儿如果别人家的，我早就把他打得哭爹喊娘了！”

张昭华看到这个年青的死者，高挺的鼻梁上乃至还感染着干枯的鲜血，心中感恸，“燕王保民如赤子，则百姓义为之守，奋死不顾身，想来南军何罪，不过被朝廷差遣罢了，南北之兵，谁无父母？谁无兄弟？来往交战，不知死者凡几，又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

张昭华挤在人群里，看着面前的悲伤惨目，听到窃保私语：“齐家是军户啊，父死子继，兄死弟补，老迈死了，老二就要勾补去从戎呢，逃不掉的，非得死绝了才行――公然死绝了！”

高炽道：“椿哥儿腿上的皮都叫你突破了，肿了一寸高，疼得饭也吃不下了，你这个当娘的，一天却找不到人！”

张昭华俄然一震：“我有体例了！”

“你那体例固然恶棍，”高炽道：“但是管用，能为北平挣来时候，两军对垒，各逞其计罢了，你现在另有没其他体例，能再拖上一拖。”

张昭华仓猝辩白道：“我忙着给家家户户分发米粮，那里是我不肯意瞧他！”

“不敢，不敢――”老太太听人说了张昭华的身份，涕泗横流道：“铁柱，铁柱他为燕王殿下而死，死而无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