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奔赴京师[第2页/共3页]
在听到“本年七十有一,筋力弱微,朝夕危惧,虑恐不终”一句时,燕王嚎啕大哭起来:“父皇,儿子不孝啊,儿子不孝啊!”
王妃也想到了这老衲人对燕王的影响力,道:“大师,您如何不劝劝他呢!”
一起上风雨兼程,晓行夜宿,燕王形貌衰毁,食不下咽。倒是有一早晨天气放晴,不再下雨,道衍排闼而出,站在阶上抬头观星。
“此乃大行天子遗诏无疑,”道衍道:“只是最后这两句,怕是有人添上去,公用来挟制诸王,特别是燕王殿下您的。”
意味着天子一家人。姜祁点头道:“那这东西两侧的星星呢?”
其二才是这撰写遗诏之人真正的企图,为了防备诸王以叔父之尊,带兵赴京奔丧,产生甚么不测之虞,对新帝构成威胁。这类明晃晃地防备之意,是先帝的本意吗?先帝如果真的成心防备燕王,为安在蒲月二十九日最后一道发到北平的圣旨中,称燕王为“周公”呢?
道衍此人,天象、星算、历法、奇门遁甲无一不通,学了儒、成了道、剃了发,论霸术他是阴阳家,论权变他是鬼谷子,心中装的是帝王策,要行的是那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大业。
张昭华仿佛有点明白了,燕王要奔丧,最坏的成果不过是中道而返罢了,朝廷不敢抓他,他也不能往前再走一步。为甚么,因为燕王秉承的是“孝子之心”,一个哀思欲绝的儿子,想要看一看老父亲的遗容都不准,已经不近情面了,如果是以还要被问罪,那天下都为之不平了。而因为燕王身边带了未几很多一千人的保护,这是个成心机的处所,你要说这一千人无能甚么呢,说真的甚么也干不了,但这些人长驱直下,形成的震惊也小不了。以是这是个奥妙的摸索,看朝廷那边,筹办用甚么来应对这一千人。
以道衍的本领,对于三五人不在话下,但是也没见他如何挣扎,只是口中阿弥陀佛了一声,颤栗了长长的眉毛:“殿下如果欲观京师兵甲,那老衲就同殿下走一遭罢!”
他看着天幕,高炽走过来,道:“大师,观星有何所得?”
燕王以蒙古批示使观童、中保护千户丘福为统领,带着三子南下奔丧。出了北平城,燕王透过辇车左门,看到光芒渐暗,南边天涯风起云涌,随即便有大滴大滴的雨水透进车里来。道衍伸手想闭车门,却被燕王阻了,他看到瓢泼的雨水降下来,打在车辕上、马背上,而火线的军队艰巨地前行着――他便号召扶辇的军士:“将我的马牵来!”
燕王听到这一句,矍然昂首,遗诏为何不准诸王赴京哭丧?为何夺去诸王节制都司之权?也不过是十天前,燕王才接到天子的诏谕,以左都督杨文为总兵来北平参赞,大小官军,悉听本身节制,燕王此时恰是具有北平都司、行都司、宣府都司和大宁都司四多数司兵马及三王府保护总计十五万人马的时候,十天的时候,天子就能改了主张,并且听这个意义,是不筹办今秋的备战了――这真的是天子的遗诏吗?
除非管蔡之乱产生。
“阿弥陀佛,”道衍微微一笑:“殿下孝子之心,感天动地,何人敢禁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