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温柔冢[第1页/共3页]
梅姨娘抹着泪送了大夫出去,转头就去找人灭了口。
梅姨娘坐立难安,想想那盆花,又想想拾儿,终是一咬牙,站起家来,几步走至窗边,将紧闭的窗子推开了细溜儿一道缝,举目往外看去。小径幽深,上头空无一人,檐下悬着的灯尚未燃烧,仍照得长廊亮堂堂的。
并且刘刺史恰好还称不上是个豪杰。
话说得非常模棱两可。
因着外头落雨,屋外的天气仍有些暗沉沉的。
现在被捂在这床被子下的人,亦是热坏了,面色涨红,额上密密麻麻都是汗珠子,喉咙里收回的“嗬嗬”声,听上去也像是在喊热普通。
她在府里汲汲营营几年,想要将这事掩畴昔,乃至瞒住了江氏,都不是甚么大难事,可刘刺史的伤情,倒是她无能为力的事。
刘刺史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点点头将茶杯接了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刘家来了客人。
刘刺史喉间的“嗬嗬”声愈响,似是恨极。
打从她踏入刘家的那一刻开端,她就没有希冀过能真叫刘刺史对本身动心过。何况那玩意要来也无用,她不奇怪。但是谁也没有推测,这刘刺史竟然也是枚多情种,不过一个妾,也是日日温存,视若珍宝。
她还没有找到“账簿”,乃至没有获得复书,刘刺史还不能死。
梅姨娘抬手扇了一巴掌畴昔。嫌恶地皱紧了眉头,而后才不情不肯地将那被子翻开了一侧。
“恨毒了我?”梅姨娘笑得更冷,更淡然,“真真是个傻子……”
梅姨娘明白过来他手头必有一本账簿在,但账簿在哪,才是最打紧的。
一等刘刺史睡熟,她便翻身下床,将这动静给送了出去。
她如遭雷击,思及本身留在他身边几年,竟从不晓得这件事,顿时浑身发冷,赶快诘问起来。
外头黑沉沉的夜色早已被晨风吹散,暴露背面薄白的天光来。
锦被底下的人一动也不动,只大口喘着气。
未曾想他事前服了药,又吃了酒,竟比平常短长上很多,揉着她折腾了好久。
她心中沉闷。干脆也不再去看他,只一把在床沿坐下,松了手,任由手中的帐子滑落下来,将本身也笼了出来。她背对着刘刺史坐,眼睛望着墙角矮几上的一只三足青瓷小香炉。口气愈发挖苦:“事事留一手,倒是没错。可你既在他部下讨糊口,就该把招子放亮些。既要私藏账簿,那便藏严实了,将口风也收紧了,何必就漏了风声祸害了本身?”
刘刺史娶过两房妻室,可不管是前头那位还是现现在的江氏,都没有能像她如许的,红袖添香,娇柔娇媚。
他被梅姨娘一记耳刮子打得偏过脸去,嘴一歪。口涎横流,将好好一枕头给染得湿哒哒的,令人作呕。
启明星甫一升起,天空便也跟着泛出浅淡的橘色。
梅姨娘也就乐意叫他陷出来。
久而久之,刘刺史也就真拿她当个角对待了。
她久去不回,梅姨娘心中也垂垂生出不安来。
瞧那眉眼,鲜明就是刘刺史。
她盯着看了半晌,始终不见拾儿身影,心头更加烦躁,兀地一抬手将那微微开了道缝的窗子,“哐”一声,又给关了归去,而后转过身去,面向了不远处的那张大床。
梅姨娘趿着软底珍珠绣鞋,脚步极轻,一点点朝着那张大床而去。
“宝贝?那是当然……”他赤红着双目,“他们做过的蠢事,我都一桩桩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