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粗鄙[第3页/共3页]

但那妇人仿佛浑然不觉，只揪着跟前的人谩骂不休，从“小贱种”到“索债鬼”骂了个遍，骂着间或还要伸手去撕打。若生只这么看着都感觉那人好忍性，竟半天都没有吭过一声。

郑氏有些镇静起来：“劳女人脱期几日。这银子且等我们凑一凑，再还您……”

“慢着。”若生笑了下，“我只说好说，可没说承诺。”

郑氏大喜：“多谢女人！”

何况若生这酒徒之意不在酒，天然不会应允这话。

视野再往上，就瞥见了一个妇人，约莫三十余岁的模样，身上穿戴粗布衣裙，头上的发髻不过胡乱一挽。瞧着已经有些狼藉，嘴里正喋喋不休地骂着些贩子间的污言秽语。可当她的眉眼映入若生的视线时，若生还是不由得愣了一愣。

妇人骂了半响，似是累着了，双手叉腰大口喘了几口气，俄然哭了出来：“我如何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老吴应个是，眼眶里的两颗眸子子却还是像是停不下来一样，不断转悠着，目光游离。

郑氏微僵，“女人，实不成，您这银子就去找老妇那死鬼男人要吧，到底是他借的，不干我跟儿子们的事啊……”

郑氏扫一眼马车内，见只是几个女人家，不由松了一口气，可想到外头另有老吴几个，这口气就又提了上来。

“小贱种！老娘辛辛苦苦挣银子就是为了给你偷偷拿去买这不中吃不中穿的东西的？”

“要不是你爹那窝囊废诓了我，我焉能嫁给他过这苦日子？我当年那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娇滴滴的大蜜斯呀……成果还生了你这么个索债鬼，成日里只会讨我的债！”

到了近旁，他一哈腰，就将落在边上的书给捡了起来，抖抖上头的水迹，回身便走。

他发觉到了她的目光，也不躲，直接看了过来。也不知是瞧见了甚么，忽而眉头一皱。抱着书回身走远。

她呜呜哭着，边上的街坊俄然笑话开了。

此人，光看眼睛都看得出来，是个非常不循分的。

郑氏闻声，面色微变。

“女人，这如何能行？”扈秋娘跟绿蕉异口同声说道。

是个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生得极薄弱。瘦骨嶙嶙的，身上的衣裳也不知是何时裁的。早洗得发白看不出原色，左一块补丁右一块，斑班驳驳的。

伴跟着妇人谩骂的声音，四周响起了几声奇特的声音。

她当即瞪大了眼睛。

俄然，她将手高低垂起，狠狠甩了下去，氛围里又是极清脆的一声“啪――”

一脱期。天然就是跑了。

“吴亮你不认得，那吴秦跟吴泰呢？”若生懒懒靠在那。漫然发问。

“凶？”扈秋娘摇了点头，“傻丫头，你这是没见过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