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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是我的好孙女！采风、采月，还愣着干甚么？把人拉下去。”新老太太转头叮咛道：“给我持续打！”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屋里的这些新棉被到底是谁送给你的？”新老太太声音很淡，听不出甚么情感。

李氏抿了抿唇，没想到事情的结局是如许不了了之，败兴。公然老太太还是偏疼大房。她看了眼惨痛的秦氏，内心又有了丝愉悦，意味性地说了几句场面话，便领着丫头、婆子扬长而去。

“实在不该为了我这卑贱之人受鞭刑……”他喘了口气：“要打, 就打我吧。”

“儿媳情愿替她受罚，荷姐儿才六岁，挨不得鞭子。”

云朵和云玲相互搀护着站起来，把虎子嘴里的破布拿出来，绑他的麻绳也给解开了。

“你不晓得祖母最不喜好他吗？”

“胡说八道，我有甚么可骇的，只不过是担忧母亲……”

“老太太……”张嚒嚒拿着红色牛皮包裹尾梢的软鞭过来了。

采风、采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跟着叩首讨情。乳母许氏老泪纵横，她家女人在娘家时连一巴掌都没挨过，嫁了夫家，却为了女儿挨鞭子。

张嚒嚒看了眼跪着的母女俩，上前一步也跪在了地上：“老太太……不能再打了，这事情如果传了出去，新家的脸面安在……”

新荷眼泪汪汪地站了起来, 跑到他身边，窃保私语：“四叔，你别担忧, 祖母就是脸上严厉, 那都是装给外人看的……”

少年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像是浅笑了一下，然背面一歪，不醒人事。他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是孙女不懂事在先, 祖母经验的是。”小女人声音清脆，说完话又磕了个头。

“祖母，祖母，我都晓得……”

“都开口！”新老太太用拐棍狠狠捣了捣空中，转头骂两个儿媳妇：“像甚么模样！这么多丫头婆子都看着呢，脸面都不顾了……”

“老太太，求求您，不能打姐儿，她还那么小……”云朵和云玲以头着地，“砰砰砰”地磕了起来。

少年初发狼藉着，看不见模样：“没有任何人送……是我本身偷的。”他声音已经微小了，话一说完，又吐了一口血。

张嚒嚒临走时看了一眼秀梅、绣芝，表示她们把“念慈苑”的人都带归去。

“啪”，秦氏实实在在挨了一鞭，发髻都散了。她闷哼一声，额头上的汗随即流了下来。

“二弟妹，你……”秦氏刚要说话，新老太太摆摆手打断她：“给我狠狠地打！”

“你们几个，先把人抬去大少爷的‘墨竹轩’，采风你去请府里的刘大夫，快点。”秦氏右眼皮直跳。

新荷的眼泪不自发就流了满脸，宿世她向来没有听过顾望舒在新家被祖母重罚，大抵是她不该如许贸冒然帮他……想着让他活得轻松一些，没想到却因为她的原因，这一世他活得更加艰巨了。

她很少动这么大的肝火，身后的张嚒嚒吓了一跳，赶紧劝她保重身材。

新老太太不知从那里找来一把靠背椅，正坐在院中心喝茶，秦氏在一旁候着，神采很欠都雅。身后的丫头、婆子站了一排，安温馨静的，没人吭声。

妯娌俩还在辩论，新荷却已经跑到了顾望舒的身前，只一眼，便被吓住了。少年浑身是血地躺在木板上，一动也不动。眼看着小厮的棍就又落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