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老夫人的话[第2页/共3页]

老夫人大略晓得她心中所想，点了点桌案发作声响，招得她扭头看过来，才道：“这件事，即便换到琼姐儿身上，我也是这个话。你不要感觉成娇在我看来是个外人，她住在小雅居，就是长房的人，薛家人想欺负她，传出去活打的是我们长房的脸。我让你奉告她，是为了她好，你不要体贴则乱，分不清轻重。”

可今儿一进屋来，她脸上就结了一层冷霜，这是真赶上事儿了，因而便问她：“你尽管说，也叫我听听，甚么样的事情难为住了你。”

半晌后看润大太太因与她问道：“你如何看？”

也无怪润大太太活力，这事儿换了谁，都不会欢畅的起来。

她扭脸去看崔润，像要找出他在谈笑的陈迹。

润大太太略带惊奇的看向老夫人，紧接着又听到：“让她晓得她叔叔婶婶是甚么样的人，今后后也断了跟薛家靠近的念想吧。二则她迟早要长大，你把她护在身后，能护她一辈子？不叫她经历事儿，她如何能长成？若赶上事情就要看不开放不下，此后如何活？”

润大太太也不藏着掖着：“媳妇儿今儿确切是有件事想请您拿个主张。”

崔润也端的极其无法：“以是我先奉告你晓得，她便是托了看望成娇的名，我们也不能把人拒之门外的。既然这两日就要到了，你也回母亲一声，家里预备下待客的礼才是端庄。”

润大太太倒吸一口寒气，只感觉两眼发黑，脑筋嗡的一声像炸开了似的。

“那成娇呢？”崔润只顾点头，心中又不免不幸成娇，“她还是个孩子，倘或薛家太太说要见她，那是她端庄婶娘，莫非能不叫见？一旦见了面，薛家太太又不顾念她，将这些不堪入耳的事情都说与她晓得，可如何好？”

可崔润一双眼睛如夜星敞亮，闪着光，却又那样沉重：“想明白了吗？”

薛万贺开口跟崔润借银子自救，崔家不至于拿不出这两万两的银子，只不过是看崔润肯不肯帮手罢了。

“你今儿来的比以往要早些。”章老夫人见她来，半含笑让她坐了。

饶是润大太太再好的教养，现在也绷不住了：“黑了心的混账！竟连孩子的钱都要来抢吗？尽管叫冯氏来吧，我且要看她如何跟我开这个口！”

比及了第二天一大早，润大太太就给茯苓留了话，让她比及崔昱下了学叫他到顺安堂来，只说有话要问他，而后便往敬和堂去请老夫人的安。

润大太太正要开口，老夫人左手略一抬打断了她：“你也不必说了，这两日让成娇跟着我礼佛，且看她来了，如何从我手上把人夺出去说话。”

“我是不肯娇娇晓得的。”润大太太先点头，后感喟回话，“娇娇现在住在这里，可毕竟是姓薛，那是她亲叔叔。可她叔婶二人全不把她放在心上，我怕她晓得了一时想不开，郁结于胸要气坏身子。”

“便是怕您今后晓得了气不顺，媳妇儿才先来回您一声。”润大太太又劝老太太别动气，又回话，“我与老爷都怕娇娇晓得了不好，可那又是她亲婶儿，没有不让见的事理。若一时把娇娇支出去，倘或冯氏不依不饶，不见一面不肯走，可如何样呢？”

老夫人手里长年握着的那串老绿翡翠珠重重的往小案上撂畴昔，收回清脆的声音来：“活了这么些年，可真是叫我开眼，头一次赶上如许的人家，”她又耻笑着问润大太太，“你父亲那边没有动静带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