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姨太太撒泼争马桶 老和尚正色释签文[第2页/共9页]
“恰好与签数符合,这也是偶合。”
“你们好大的胆量,竟敢在军机重地哭闹,你们吵甚么?说,为甚么吵?”
“你们聋了,哑了?”李延唾沫乱飞,接着目光四下逡巡,喊他的管家,“李忠,李忠——”
李延又吼了四姨太几句:“你若把二姨太一掌推成了残废,你就要奉侍她一辈子。在家中撒泼成何体统,你果然有穆桂英的本领,去把韦银豹给我捉来。”
百净此语一出,李延一下子神采通红,两只鱼泡似的大眼袋,竟涨出了黑气。他在内心骂了一句“老秃驴”,恨不能上前一把捏死百净。但从百净的眼色中,他仿佛看到本身已经大限临头,因而强压下心中肝火,要求道:“救苦救难乃佛家底子,教员父既已看出李某有灾,总不至于袖手旁观吧。”
“成何体统,呃,你们成何体统!”
百净平平说来,李延更加感觉深不成测,想探明究竟的表情更加火急,因而身不由己地把椅子往百净身边挪近一步,孔殷地说:“此中玄机,还望方丈明示。”
“你们两个也晓得,这些银子也并没有装进我一小我的腰包。”李延又转回藤椅上坐下,苦衷重重地说道,“身边的人不说,好处天然都得了,另有都城几个部衙的要紧官员,也都礼尚来往,领了我的献芹之心。只不知为何高山一声雷,皇上来了这么一道旨意。”
俄然一阵大风起 金是沙来沙是金
“起来,新总督呢?”李延问。
李延顿时勃然变色,拔腿就往门外跑。慌不择路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颠仆。幸亏门口保护的侍卫眼明手快,从速上前一搀,才不至于摔个嘴啃泥。
百净目光如电,在李延身上扫了一下,缓缓说道:“李大人,如果三年前你不负气把签丢到地上,而是移过几步,让老衲给你开示如何趋吉避凶,景象也不至于糟到现在这类境地,临时抱佛脚,恐怕为时已晚。”
董师爷一贯话多,好耍点小聪明,眼看他又要东扯葫芦西扯瓢大摆龙门阵,李延一挥手卤莽地打断他的话,没好气地说:“你阿谁相术我不止听过一百次,不要说了,你只说说,现在这一劫如何度过。”
“李大人免礼请坐。”
受此抢白,董师爷也不气恼,他归正看惯了东翁的神采,晓得如何对付。当下答道:“度过难关,就用那七个字,解铃还得系铃人。”
“恰是,”董师爷转向李延,抬高声音奥秘地说,“东翁这两三年花在京官们身上的银子,少说也有五六十万两,但是,你却没有在高阁老身上花过一厘一毫,东翁恕我冒昧,您这是失了弟子之礼啊。”
李忠嗫嚅着道出事情原委:三天前,李忠按李延叮咛开端安排人清算家私行李。这四房姨太太各有很多东西,一件也舍不得扔下。清算下来,把个内院竟堆得满满的。从庆远街出柳州,都是回旋山道,运输负重端赖马匹。李忠把集合起来的捆扎物件大略统计一下,约莫要一百匹马驮运。便禀告李延。李延感觉用一百匹马驮运转李过分张扬,唆使李忠必然要紧缩到八十驮。李忠只好找四位姨太太一个个劝说,把不太紧急的物件撤下一些。大姨太和三姨太好歹清了一些出来,二姨太和四姨太却顶着不办。李忠好说歹说,四姨太终究承诺把不满周岁的小儿子公用的澡盆撤了一个下来。轮到二姨太了,她的行李里头有一只马桶,李忠建议把这只马桶抛弃,二姨太杏眼一睁,一管笛样叫起来:“哟,那如何使得,这只马桶是檀香木制的,我从广州千里迢迢带过来,越用越舒畅,如果换了一只马桶,我就拉不出屎来,扔不得,扔不得。”她这里犟住了,李忠点头,四姨太可不依,心想:“我连宝贝儿子的澡盆都扔了,你那只秽气冲天的马桶有甚么舍不得的?”心到手到,这四姨太立马就冲畴昔,扼保护在行李驮前的二姨太猛地一把搡倒在地,顺手扯起那只用油纸包好的马桶,发狠掼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