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慈宁宫中红颜动怒 文华殿上圣意惊心[第9页/共9页]

“自前次万岁爷病发，跑到内阁去寻奴儿花花，连续十几天在乾清宫独处，从没有点名让嫔妃侍寝。但是，自打吃了王九思的丹药，万岁爷竟长了好大的精力，早晨不但招了童女，偶然还招童男去侍寝。”

“看来，皇上是鬼迷心窍了，如许下去，他的病……”

“大伴，”朱翊钧游移地问，“写好字是不是就必然能当好天子？”

冯保一心想把李贵妃的火气挑逗起来，便添油加醋说道：“这个王九思炼制的阴阳大补丹，万岁爷吃了很有结果。”

高仪勉强一笑算是歉意，接着慢条斯理问道：“玄兄，如果明天产生在东二胡同的事，不是张居正，而是刚好被你碰上了，你将如何措置？”

高仪斩钉截铁地答复，一下子把高拱噎住了，随即愤恚地顶回一句：“为戋戋小事而撂挑子不干，这岂不是妇人之举！”

“啊？”隆庆天子略略一惊，反复了一句，“天子并忘我事，我得病，找人给我配药，这不是私事？”

“这一段不念了，往下念。”

“还关在刑部大牢里。”孟冲伸着颈子，眼巴巴说道，“请万岁爷降旨放王九思出狱，归去从速炼丹，不成迟误万岁爷明天的吃药。”

“主子小时候读唐诗，有‘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之句，这写的就是梁武帝的功劳。他平生信佛，造了好多好多的寺庙。”

“取童男童女的尿溲经水，只不过是掩耳盗铃。”冯保愤然答道。

“你前次说，这个梁武帝平生修建了数百座寺庙？”

隆庆天子叮咛，现在他半躺在坐榻上。早有一个小寺人出去，搬过一只春凳，让隆庆天子一双腿搁上，替他按摩揉捏。

隆庆天子明显不对劲这个答复，他伸手摩挲着蜡黄干枯的脸颊，阴沉说道：“放王九思，朕一道旨下去就处理题目。但张居正上这道折子，口口声声说王九思是个妖道，朕若没个合法来由放人，满朝文武岂不骂朕是个昏君？”

“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