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李按台坐镇南台寺 邵大侠月夜杀贪官[第7页/共8页]
“邵大侠,你!”
邵大侠推开李延的双手,阴沉地说道:“李大人,先不要说这些不见油盐的屁话。我说过,我是来为你开启摆脱法门的。”
“做临时公堂,把李延身边的人叫来鞠问。”
“救你?也算是吧,”邵大侠看到李延眼神里充满了希冀,内心不由产生些许怜意,但一闪即过,接着委宛说道,“恰是你的座主,让我来向你传授摆脱法门。”
这李义河也的确是一个能上能下的角色,一个官居四品的堂堂按台大人,亲身批示一应杂役清理打扫寺院客舍。那里该摆一把椅子,哪面墙上该挂幅画儿,他都要亲身发话,最后还与方丈一起制定出拂尘“素筵”的菜谱。忙活了一天,人也有些乏了,回到客舍躺在竹椅上闭目养了一会儿神,俄然听得寺院里传来鼓噪,命人前去扣问,告之说是前来投宿的香客,已被寺中的知客僧回绝了。李义河由此想到浩繁的游山客身份不明,若让他们滞留山上,此中如果藏了暴徒惊扰为皇上祈福的“钦差”,那本身的非常殷勤也就会全都泡汤。想到此,他便命人敏捷去找姜风,要他连夜派兵前去各寺院道观,把过夜山上的游山客一概清下山去。
“回禄殿的老道人,十五年前,张阁老在那边抽了一支签,按台大人不是跟在一起吗?”
“极有能够。”
寒生钟磬宵初彻,起结跏趺月正圆。
姜风在福严寺庙门前与李延一行告别,随报信的武弁即速来到南台寺,在这里等他的“李大人”不是别个,恰是湖南按察使李义河。
“恰是。”
李义河问了个大抵,内心头策画这起凶杀案不过乎两个启事:一是仇杀,二是谋财害命。若论仇杀,李延在两广总督任上所结的仇家,不过就是叛民匪首黄朝猛与韦银豹。他们若派人追杀李延,早在广西空中就脱手了,何至于千里迢迢追到衡山,是以仇杀的能够性不大,倒是谋财害命的能够性极大。姜风已讲过,杀人现场不止孤鹤一人,会不会是李延身边的人勾搭外来的杀手干成这件活动?常言道家贼难防,李延贪墨军饷剥削大笔财帛的事情,虽能够瞒过天下人,但却不成能瞒过身边亲信。如此推理,李义河顿时髦抖擞来,他感觉趁机拷问李延身边之人,说不定能够牵出一个颤动朝野的贪墨大案来。
“啊,你如何晓得?”
“很好,很好!”李义河略一点头,扫向方丈的眼风,也就显得格外的镇静,“十五年前,我与张居正结伴来游衡山,当时他从翰林院编修职位上退下来养病,我从户科给事中的位子上退下来养病。两个六品官,都三十啷当岁,养病在家。无官一身轻,游山玩水,真是不亦乐乎。我们游衡山的第一夜,住在福严寺,第四夜就住进南台寺。当时,你还不是这里的方丈。那夜里,我们两人在寺里就着斋菜喝了一点酒,趁着酒兴,张居正随口吟了一首诗,并让小沙弥拿来笔墨,把这首诗写到墙上。当时候,张居正满脑筋装的都是一些削发人的思惟。十五年了,我二度上山,见到这首诗如见故交,张居正已由六品编修跃升为一品内阁大臣,再也没得余暇做当年那种削发梦了。不过他的诗留在南台寺墙上,真的成了南台寺的珍宝。明日让章公公住进这间房,他必然也很欢畅。”